独眼男子钱无量看到自己的儿子,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眼泪滑落下来。
“二弟!你回家了,真是太好了!”
铠甲少年紧紧拥抱住钱图,用力地将他抱在怀里。
“大哥,这些年你为我们付出太多了,替我向二老尽孝!”钱图道。
“诶诶,二哥,你这是什么话,怎么只有大哥有功劳,我也有功劳好吧。”钱浩撇了撇嘴。
钱图和钱程对视一眼,随后默契地将钱浩抬了起来,双脚连环踢了他一记。
“臭小子,又想找打!”
“诶诶,大哥,二哥我错了!”
“错在哪里?”
望着兄弟们的打闹,钱无量和钱夫人心生感慨,仿佛看到了他们小时候的身影。钱夫人拉了拉他的衣袖,钱无量深吸了几口气,强忍住泪水,然后向众人挥了挥手:“小子们,别闹了,咱们进去再好好聊聊吧。”
……
在庄严肃穆的钱家大厅里,钱夫人亲自指挥侍者们摆上丰盛的酒菜。钱图本原本想介绍一下白云飞,但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却自信满满,很快就与钱家的三弟、大哥打成一片,并慷慨地再次赠送出两枚价值连城的玉佩。
这两枚玉佩经过钱浩的偷偷鉴定,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对其价值感到震撼。这让跑图不禁开始猜测起白云飞的身世。
尽管之前对他的印象是夸夸其谈、表现张扬,但现在看来,这个人并非表面上那般轻狂。
实际上,与白云飞相处的这一个多月来,他越发感觉到白云飞的背景并非寻常。
他曾目睹了村庄地窖中堆满的金银财宝,若是常人看到这一幕,必定震惊不已。然而白云飞只是稍作惊讶,紧接着就调侃了起来,并未动心。这一点可见他对这些财宝早已见怪不怪。
此外,白云飞还随身携带着许多价值连城的玉佩,这难免让人们对他产生猜忌。一个从未听说过的白家,却能引起朝廷的关系密切,并拥有如此雄厚的财力,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最重要的一点,钱图没想通,他与白云飞初次见面时发生了如此血腥的场景,但他居然没有呕吐,这对于普通人来说,见到碎尸和砍头的场面早就会让他们胃里翻江倒胃。
可他只是表现慌张。
而且,他第一眼见到白云飞时就欣喜若狂地向他求救,如果是其他人,应该会产生警惕吧,毕竟不知道对方的意图,是否是同伙。总之,这个白云飞真是让钱图猜不透。
进餐过后,贴身丫鬟恭敬地端上香茶。
白云飞品尝了一口,惊叹道:“岭城名茶果然名不虚传,清香扑鼻,令人陶醉。”他轻轻将茶杯放在桌上。
“哦?”钱图充满兴趣地盯着白云飞,“没想到你还会品茶啊。”
“略懂一些。”白云飞谦虚地回答。
钱图暗自思忖,这小子表面上看似粗俗,实则谨慎细腻,不简单啊。然而,他的目光仍然在白云飞身上打量了几圈,直到白云飞露出些许不自在。
“咳咳……”
他轻轻咳嗽一声,转移话题:“哦,那个……钱伯父,程远兄,我换二位军中之人,想必官职不低吧?”
闻言,钱无量笑了笑,摆了摆手,“呵呵,哪里哪里,只不过在岭城军中担任教头,至于我这个大儿子也只是个副官,混口饭吃罢了,微不足道,微不足道。”
“的确,时至今日,北齐已经远非昔日之盛,自南蛮入侵,劫掠北齐皇帝以来,国势已经节节败退。”
白云飞喝了一口茶,然后皱着眉头放下茶盏,叹息道:“而大皇子登基后,更是带来了民不聊生的灾难,人们生活在如同人间地狱一般的境地。再加上连年的灾害肆虐,如今只要能有一口饭吃已是难得的幸事,更不用说享用皇粮这般奢求了。”
“唉……”
钱无量叹气,“正所谓,天下熙攘,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今的情形,就算是再忠贞之士也难逃利欲熏心的魔咒,更何况是普通的农户呢。”
钱程沉默良久,才慢悠悠地说:“或许这就是世态炎凉吧。”
“哎呀,你们怎么还提起这事,这可不是随便说的话题。背地里议论国家大事,可是要受罚的,更何况你们还在议论如今的皇上,要是被人发现,说不定连脑袋都保不住!”一旁的钱夫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啊是啊,我们不说这个了,来来来,喝杯茶吧。”钱无量急忙打圆场道。
“哦,对了,二哥你好不容易回来,明天我们全家去高德寺上香祈福吧?”钱浩突然提议道。
“高德寺?”钱图一愣,这名字他从未听过。
钱浩兴致勃勃地说道:“是啊,嗨,我忘记你离家十年了,这高德寺院四年前才建起来,一建起来就香火鼎盛,而且求子特灵验!”
钱图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行,明天咱们就去祈福。”
众人闲谈了整整两个时辰,钱无量和钱程传告知有要事,便率先离去。而钱浩,为了明天寺庙的祈福仪式,带着媳妇也匆忙离去。尽管没有明说,但钱图从母亲口中得知,这对新婚夫妇结婚一年却未有子嗣。因此,这场祈福实际上是为了他们两人祈求福祉。
钱图和母亲又闲聊了几句,然后带着白云飞走到了院子里。
“喂,你可别忘了,当初救你的时候,你答应过的事情。”钱图提醒道。
“呵呵,钱兄,你不必担心,我白某一直是言出必行的人,答应过你的事情,决不会反悔。”
“哼,我相信你不敢。”
钱图瞥了他一眼,“你的客房,我已经让下人整理好了,一会儿会有人带你过去。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在府内随意逛逛吧。”
说完,他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此刻,钱图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