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到底做了多少,又是否知道她们的目的与所作所为。
不过“它”未免也太过自信,竟然在她的体内这样伤害于她。
是,“它”的实力确实深不可测,但大不了就是她和这些东西同归于尽,让“它”再捞不到自己身体的一点好处。
萧清从喉中发出一丝冷笑,她伸手,握住扭曲的牢笼,那些符文如毒蛇般在她手中肆意扭动,粘腻恶心的感觉从手心直刺心底,而它们也像真正的毒蛇一般露出毒牙,狠狠咬在了她的手上,妄图将她咬杀。
殷红的鲜血自手心渗出,并没有滴落在地上,而是缓缓缠绕在这符文之上,所过之处皆被腐蚀,就像那日的树藤,只是这些东西比树藤更不耐受,不过几秒便被蚀去大半,化为黑烟散去,化作灰烬落下。
周围的灵气运作的更加快速,几乎形成金色漩涡,它们围绕在萧清身边,像是依赖,又像是安抚,萧清伸手抓住它们,这一次,它们不再是柔软的涓流,而是锋利的剑,萧清手持剑柄,朝斜上方斩出惊天一剑——
“碰!”
剑刃碰撞的清鸣声宛如炸雷在耳畔响起,萧清睁开眼睛,看向阴沉天空。
她手中依旧握着那柄剑。
她的上方还是没有出现护体的伞。
不过,那又如何。
萧清起身,身上的破布烂衫血迹斑斑,她看向天空,她能感受得到,上面亦有双眼睛在看着她。
她分辨不出那双眼里的情绪。
是在看一个未来的对手,还是看自不量力的蝼蚁?
萧清握紧剑柄,半晌,风雷大作。
冰雹,白雪还是脚下的这条山路皆消失不见,它们被收回碾碎,融入上方凛冽剑意之中,被针对的萧清站定脚步,心中没有半分畏惧。
“来吧。”
“来吧!”
萧清嘶哑着嗓音,迎上这天罚般的一剑。
刹那间,天地一片空白。
碎裂,破裂,用这两个词来形容人有些不太准确,但很适合说明萧清现在的状态。
她的身体一寸一寸的裂开,全身的骨头一根一根的碾碎,体内的灵气拼了命的游走在她几乎成一块一块的身体之中,想要修补好自己主人的身体。
后悔吗?
萧清浑浑噩噩的看向天空,她想起很多事情,前世的,现世的,走马灯般在她眼前晃过,最后停留在她这一世刚出生那会儿,那时她第一次睁开眼睛,便映入三个凑在一起的脑袋。
秀娘温柔的笑眼,萧益眼尾的湿泪,萧澜笑着喊她:“妹妹。”
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再死一回,而且是尸骨无存的死法,也不知道爹娘还能不能再生一次……
“你还挺有闲心。”
吊儿郎当的男声自耳边响起。
萧清猛的睁大眼睛,一骨碌就坐起身来:“噫!我没死!”
“死什么死,年纪轻轻的净想些没用的事。”
方才的剧痛仿佛是一场噩梦,如今的她不但完好无损,甚至灵气都翻了几倍,若说之前她的灵气只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现在却成了波涛汹涌的江河,那宛如跗骨之蛆的符文皆被绞杀吞噬干净。
她突破了!
萧清探查过自己的情况,自然是喜不自胜,不过来她也没忘记这道声音,只是环视一周也没发现除了自己之外的第二个人存在。
如果之前那剑是这声音的主人斩下来的,那他的修为肯定比自己高得没影,恐怕不是什么大乘期修士就是已经飞升成功的仙人。
若刚刚那不是他,但见他能在这种地方发出那种吊儿郎当的声音,而且听着又那么年轻,实力肯定也不容小觑,总而言之,惹不起。
萧清觉得自己识时务极了。
“前辈好,前辈怎么会在这里,要不要出来坐坐,你看这里有……呃,有我。”
“坐坐就不必了,我就是看看谁居然能来到这个秘境,没想到居然是个刚引气入体,甚至连我派修士都不是的小丫头。”
那声音语气遗憾,萧清也没硬凑上去接这话头,她现在的注意力都在“我派”二字上面。
哦!
是天玄剑宗的前辈!
高手!
萧清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前辈!你派弟子被人欺负啦!!”
“前辈!那个坏蛋把你派弟子做成了傀儡!还让你派最有天赋的弟子当他的奴隶!”
先把状告了再说,管他什么。
似乎是觉得萧清现在的表现和刚刚的太判若两人,那声音都沉默半晌,最后疑惑发问:“天玄剑宗,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