膨胀,他们可是一家子普通人,可碰瓷不起现在看上去越来越诡异的张婆婆。
更何况,那个是张婆婆还说不定呢。
想起以前总是笑眯眯喂她吃东西,偶尔会抱着她抹眼泪,哭自己早死的丈夫和女儿的张婆婆,萧清心里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爹娘肯定要瞒着,这些事说出来再平白让他们担心。
至于萧澜……萧清左手握拳,敲在自己右手手掌上,对了,萧澜,她可以先找萧澜商量啊!
自觉想开了的萧清端着空碗走到水缸旁,哼着歌儿洗碗,秀娘见她不过比水缸高一点,就敢垫着脚去洗碗,洗的衣袖都湿了。
“行了,不点大的小人洗什么碗,去玩去吧。”
秀娘拿过她手里的碗,因为是夏日,所以她的衣袖也轻薄些,风一带就布料微扬,露出手腕上还未愈合的伤痕。
萧清一愣,急忙去抓秀娘的手腕,秀娘一愣,似是没反应过来,萧清把秀娘的手腕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对方腕子上干干净净,别说伤痕了,连其他细微痕迹都看不见。
秀娘笑着拿开她的手,嗔怪道:“好啦,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快去玩吧。”
萧清揉了揉眼睛,只觉得是不是这几天她真的神经过敏,看什么都透露着一股古怪的味。
算了,不玩了,还是去老老实实睡一觉吧。
睡一觉就好了。
萧清拖沓着步子走向门外,在大门关闭的哪一瞬间,秀娘含笑的脸沉下去,她抬起手腕,在她的视线中,这并不是什么干干净净洁白如雪的腕子,而是散发恶臭的腐肉枯骨。
她都已经这样了,何必连累着女儿再受苦楚。
还有澜儿,是他们夫妻二人对不起澜儿……未能在那场大火中救下他。
秀娘叹了口气,手指伸向怀内,摩挲着一根忽明忽暗的项链。哪怕项链不断腐蚀着她的指骨她也不肯松手。
从茅厕出来,萧清只觉得最近自己时运不济,肠胃也不好,天天拉肚子,这可怎么成大事?!
算了,事已至此,先睡一觉吧,等醒了就去找萧澜。
萧清一觉睡到傍晚,穿衣出门时看见正在逗猫的萧澜,萧清想起自己的打算,跑过去拉着萧澜就往自己屋里拽。
“萧小胖,你怎么了,一醒过来就对哥哥这么没有礼貌。”
萧澜坐在椅子上,看向满脸严肃的萧清,萧清则仔仔细细的关好门窗,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划拉。
她跟着萧澜读过书写过字,再加上前世她怎么着也是个大学生,当初萧澜还夸过她天赋异禀,若是读女子学堂怎么着也能捞个女官当当。
家中也计划着等她八岁就把她送入学堂学习。
萧清深知隔墙有耳,所以她并没有说话,而是采用写字的方式告诉萧澜自己的发现。
萧澜一开始还含笑的看着在地上一笔一划写字的萧清,但后来他就笑不出来了,甚至直接抢过萧清手里的树枝把地上的字尽数搅散。
他凑在萧清耳边,声音颤抖的问她:“这都是你自己发现的吗?”
萧清见他这反应就知道,萧澜肯定也知道什么,于是把头埋进萧澜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萧澜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抱着萧清,然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用手在地上写道:“今天晚上,猫儿连叫三声后,你来我屋中,哥哥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清又点了点头,萧澜看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院内传来张婆婆熟悉的声音。
“秀娘,听说镇上的书院出事了,澜儿没事吧。”透过窗户,萧清看见张婆婆挎着个篮子,笑眯眯的对秀娘说话。
萧清一看见张婆婆的脸就不由自主的寒毛竖立,她刚想喊萧澜,却发现萧澜早已消失在自己屋内,然后她看见萧澜迈着四方步从他的房中走出,温雅的脸上带着笑意。
见萧澜平安无事,张婆婆不住的笑,声音也大了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家可怎么过呦,小宝才五岁,她那么小,怎么活的下去啊。”
“这些天你就安心待在家中,镇上什么事有老婆子看着呢。”
萧清在心里暗骂一声老东西说谁活不下去呢!
这不是明晃晃的拿她威胁她家?
但毕竟敌强我弱,萧清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真的冲出去对着张婆婆咬两口,所以她只能在心中唾骂,骂到酣处,张婆婆冷不丁的点了她的名字。
“小宝,看什么呢。”
“我……我看我哥的背影呢!真帅!一看就能考进士考状元当大官带我当官小姐。”
说完萧清就关上窗户,扑到床上躲进被子里,任别人再喊她也不出去。
等张婆婆离开,萧清打开房门,却看见门口放了晚饭,还腾腾的冒着热气。
萧清没心思吃饭,也没心思睡觉,几乎把整个身体都贴在墙上,听着外面有没有猫叫。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萧清脑袋一垂一垂,即将梦周公的时候,一声猫叫惊醒了她。
“一声,二声,三声。”
三声猫叫,萧清悄悄打开房门,鬼祟的来到萧澜门前。
萧澜的门虚掩着,她只略略打开一条缝挤进去。
萧澜屋内没有点灯,但萧清就是能看清他在哪里。
他端坐在地上,歪着头,一眨不眨的看着萧清。
莫名的,萧清想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