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见过薛老爷薛太太薛大爷,给薛老爷薛太太薛大爷请安。”说话的却是一身绫罗,一脸傲气,面上没几个奴才气色的贾家大总管赖大。
“鹏儿,这是……”王梓珊满是疑惑地看向自家儿子。
薛鹏不是记性好着呢,当然晓得这人是谁,可却也一脸迷糊地看向自家老娘,蹙眉说道:“娘,儿子也不太清楚。应该不是王家和咱们薛家的奴才才是。”
赖大一听薛鹏这挤兑的话,一张老脸顿时气得青紫交加,可到底也是在荣国府混出来的人物,见过不少大世面,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自我调侃似地说道:“奴才是哪个门牌上的人物?薛大爷记不住奴才是应该的。启禀薛老爷薛太太薛大爷,奴才赖大,添居荣国府大总管之职,奴才主子知晓薛老爷薛太太来京,想着薛家京里的宅子久不住人,二太太更是十分挂念薛太太,是以打发奴才来接薛老爷薛太太到荣国府一叙。主子已经吩咐人把梨香院收拾妥当了,就等着薛老爷薛太太薛大爷入住呢!”
可嘴里贬着自己,话里话外的意思却都显示着薛家对荣国府的不敬。
薛云阳夫妇一听荣国府哪里还不晓得自家儿子的心思?更是对荣国府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对眼前这奴才的话也就不往心里去了。跟这荣国府的奴才较劲,那才真的是丢了分子。
一个是想到书里的红楼梦,一个是想到上辈子知道的荣国府的大大小小的事儿,是以面对如此场景,都见怪不怪了。
薛鹏却是这次进京跟荣国府打了几次交道,知晓他们的行事作风,方才这般言语。
赖大一说完话,,薛家三位主子都用怪异的眼神看向他,一时间,场面静了下来,赖大看着薛家主子们如此行事,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越加气愤了。
“哟,原来是姐姐府上的赖大总管。姐姐的心思,我这当妹妹的哪里有不明白的?咱们姐妹尚在闺阁之中的时候,最是情深,平日里时时一处,片刻不离。现如今各自嫁了人,还这许多年不曾相见,姐姐怕是想妹妹想得太厉害了。她这般大方稳重,贤良淑德的人儿,都忘了妹妹我早已是为人媳,为人/妻,为人母,是一家主母,不得轻易离家他往的人儿。说来也难怪姐姐,嫁的是贾家二爷,也不需承爵当家做主的,不晓得这当家主母的难处,这合府大大小小的事儿,哪一件不需要当家主母决断的?平日里都忙的昏天黑地的,这初初进京,万事待举,如何有这功夫与姐姐叙旧?赖大总管回去千万与姐姐告罪则个,就说,我回府后把一切安顿好了,一定前往府上看望姐姐就是。”
王梓珊嘴皮子不停,说话跟爆米花似的往外蹦,让旁人半张嘴都插不进去,直说得赖大总管就是脸皮子再后,也想起了自家人做事似乎的确很不合规矩。
满是折子的老脸硬是憋得通红,心里气得内伤,喘气如牛,还得把这口气硬生生地通通都憋回去。
这薛家奶奶与府里的二奶奶差别也太大了点儿,瞧瞧,这笑语言言一团和气,偏偏说出来噎死人的话的模样,跟自家那棒槌似的二奶奶哪里有半分姐妹的样子?
要早晓得这薛家奶奶是这般难缠的人物,他又如何会揽下这档子事自讨苦吃不说,还惹得一身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