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递到他手边。
曾彭泽的手握成了拳头,眼里充满怒色,他瞪向了蒋修知。
“蒋少把我的腿害没了,再给我一对拐杖,好仁慈啊。”
“你说话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就没想过有些话很伤人吗?”
曾彭泽的断肢露在外面,“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都走吧。”
楚絮看眼蒋修知。“走吧。”
他倒没想到楚絮这么干脆,她既然开了口,蒋修知自然不想再留在这。
两人走到卧室门口,助理见状,赶忙往里走。
楚絮看到他眼睛都熬红了,他来到曾彭泽的床边,看到几颗药掉在了床上。
“曾先生。”
曾彭泽面色阴鸷,他看向了楚絮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他拿了过来,然后朝着助理砸过去。
男人痛呼一声,楚絮听到杯子砸落在地的声音。
里面安静得很,助理也不出声,她很想转身进去,但楚絮最后还是铁青着脸色走了。
外头传来甩上大门的声响,助理这才说道:“对不起,曾先生。”
“是你叫她过来的?”
“我怕您出事。”
曾彭泽摸着自己的断腿,“你是嫌我还不够被人笑话的,是吗?你就这么愿意,看着我的伤疤一次次被人揭开吗?”
“曾先生,我真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您……”
“怕我死了吗?”曾彭泽一声厉喝,助理额头上肿着一个包,他放下手来,还能看到上面渗出血红。
“对不起。”
曾彭泽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他深吸了口气,想想自己这样,和他最厌恶的那种人有什么区别呢?
楚絮走到电梯前,却没有按键,而是径自来到了楼道的窗边。
蒋修知跟了过去,看到她背对自己站着。
她用手好像在擦着脸,蒋修知完全没想到她是哭了,他将她身子扳过来。
楚絮两行眼泪已经往下挂了,而且越哭越凶,委屈得不行。
蒋修知一看傻眼了,下意识其实是想笑的。
“你不至于吧,这样就哭了?”
楚絮抽噎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见过的大风大浪那么多,这算啥呀?
楚絮用手朝另一头指着,“他还冲我发脾气呢,我半夜没睡觉就过来了,他有情绪,我……我还没睡觉呢。”
“你跟他一般见识做什么?”蒋修知用手擦着楚絮的眼泪,“你不说了吗?让让他,你看我,刚才我都没发火,脾气可好了。”
楚絮抽泣不已,曾彭泽变成这样,她心里也难受啊。
这几年来,她又睡过多少个好觉呢?谁不是从如履薄冰中过来的?
“那也不能没有原则的让,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不对,我要是不管他,他烧死了怎么办?”楚絮越想越气,真的好气,“可他脑袋清醒以后,他就……”
蒋修知看着既心疼又好笑的,只好用话哄着。
“你是君子,不要跟这种小人一般见识,乖。”
楚絮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才不要做君子呢,烦死了。”
蒋修知将她抱到怀里,“你要气不过,我找他算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