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彻底惊醒，不需要反应的时间，她下意识伸手按住了面具，再将它往上推，她惊恐地盯着跟前的陌生男人，“你是谁？”
“小妹妹别怕，我就看看你的脸。”
男人手伸到凌暖青面前，被她拍开了，此时凌绍诚就靠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盯着这一幕。
凌暖青按着面具的手有些抖，刚才要是晚了一步，她另外的半张脸还能遮住吗？
“别看，我……我太丑了。”
“你这种胎记美容医院就能打掉，我有认识的医生，我带你去。”
凌暖青侧过身，想要将面具重新戴好，男人伸手往她手臂上一拍，面具差点又要掉落，她阴下脸，口气也变了。“不用，谢谢。”
“你这人真不识好歹，”凌绍诚接过话，双手抱在身前，“朱先生人脉广，有他带着你，还不用你自己花费。”
“我消受不起，更加无以为报。”
凌绍诚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杯水，手指贴着杯沿轻轻晃动起来。“等你的脸好了，以身报答就是。”
凌暖青牙关紧咬，将带子拉到后面系起来。
“大大小小的医院我都去过，谁不喜欢漂亮？但我的胎记太深，再加上覆盖了眼睛，如果处理不当会失明。”
她调整下面具，男人就算看到了她的丑样，可居然还是没被吓退。
凌绍诚看他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怎么，朱先生看中了？”
凌暖青杏眸圆睁下，坐在那没动。
“这是凌先生的人，我怎么好意思……”
凌绍诚浑身起了不适感，他的人？他会碰这种人？“只要你给钱，她就能跟你走，她不是我的人。”
“凌先生没跟我开玩笑吧？”
“你下得了这个嘴吗？”
“哈哈哈——”男人伸手按住了凌暖青的肩膀，挺瘦啊，一把骨头，“有面具怕什么，再不行就把窗帘都拉上。”
凌绍诚喝了口水，抬起腕表看眼时间，还早，他昨晚没睡好，还能补一觉。
“你得问她愿不愿意，买卖自由。”
凌暖青就像是一件最低贱的物品，被人明码标价，她压抑着内心的一丝丝慌乱。“你可真会开玩笑，你把我带过来的，不就等于你今天把我包了吗？”
“那也行，我出钱，我把你借给朱先生半天。”
凌绍诚放下水杯，长腿朝着两人迈过去，他在凌暖青对面的沙发上坐定，不知何时掏出了支票本和签字笔，“市场价，你一天多少钱？”
凌暖青舌头僵麻，不敢答话，她就算开了天价又怎样？凌绍诚不是给不起，万一真写了那个数字，她难道真要去陪这大肚男？
“你也看到的，我有男朋友。”
凌绍诚手里的笔，在支票本上一下下戳点，“你男朋友不是看着你上了我的车吗？他心里不会没数，说不定还指着你多赚点钱回去，你可不能辜负他。”
凌暖青眼看着凌绍诚写下了一个数目，他撕下支票放在她身前，她瞥了眼，十万。
她嘲笑他，“这么小气啊？”
“你连一千块都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