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任苒拉开凌呈羡的手,转身面向他,“我是想让她心里不好受,她都那样害我了,再说你是我老公,昭示下主权不行吗?”
凌呈羡把玩着掌心内的手机,面上却看不出喜怒,“行,当然行。只不过你也要有分寸,不能伤害她。”
任苒心尖止不住发酸,她想说她是不会难受的,但凌呈羡这句话无疑是在提醒她,她除了担个凌太太的虚名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任苒从前的生活圈子特别简单,即便后来被接回任家,可她也从不用出门应酬。
徐芸说她身上带了洗不去的乡土气,融不进那种大场合,干脆就在家图个安生。但任苒清楚主要的原因是任渺还坐着轮椅,如果让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四处结识新人,她那个妹妹会疯掉的。
任苒乐得自在,求之不得。
只是嫁进了凌家,她却要陪着凌呈羡出席各种各样的场面。
白天她在医院做着她的任医生,一到了晚上,就是另一个世界里的凌太太。
任苒最不喜欢穿礼服,特别是这种打着纯手工制作,却完全不合理的设计。
礼服是店员直接送来的,说是由凌呈羡亲自挑选,任苒拿起来在身前一比,又重又长,上半身是用形状和圆润度一模一样的珍珠串起来的,这要穿到了身上,怎么可能舒服?
傍晚时分,凌呈羡回来趟,见到任苒已经换好了礼服,他忍不住夸赞两句,“好看,特别有味道。”
典型的直男审美!
不过任苒嘴上却附和道,“对对对,美死了,四少好眼光啊。”
来到晚会现场,除了一些凌家的长辈外,凌呈羡用不着去主动打招呼。
任苒手里端了杯酒,闲着无聊,用酒润了杯壁在瞎玩,耳朵里传来了一两句议论声,“看,那人的礼服……”
“撞衫啊,太可怕了。”
任苒下意识抬头,看到陈曼雯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款款而来,而她身上穿的礼服居然跟她一模一样。
凌呈羡也注意到了,任苒用手肘在他手臂上轻撞,“怎么这么尴尬呢?”
“谁丑谁尴尬,上去比比。”
任苒挺了挺上半身,今天看来是热闹了。
凌呈羡还有别的应酬,约了人单独去外面说几句话,任苒站在角落内,寻思着什么时候才能走。
“凌太太。”
她转身看到陈曼雯端了杯酒来到她身前,“现在才认出你来,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现在认出来也不晚。”
陈曼雯嘴角噙了抹笑,“凌太太不必对我充满敌意,我只是四少的一个秘书而已。”
“我原本也只是把你当成给他卖劳力的人,你不必误会。”
陈曼雯面上有些挂不住,装作要去别处应酬的样子,“失陪。”
她走到任苒身后,转身看眼,礼服腰际的拼接处有根线头,但不注意的话,根本不会被发现。
陈曼雯伸出手轻拽下,任苒甚至都没察觉到,等她回身时,陈曼雯已经走远了。
任苒抬起脚步也要走,右腿刚往前迈,就觉得上半身一松,她惊觉不好,赶紧往后退,退进了最角落内。可那些断了线的珍珠还是散开了,叮叮咚咚往地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