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听说不会有战事了,恐会呆的长些,所以一日三餐,能去前厅的也该去,不说讨得欢心,却也别让王爷忘了有您这个女儿啊。”
季浮霜此次却没有做声,脸上也无甚表情,弄得芍药心中惴惴,她想了想还是咬咬牙又道:“除了王爷和世子,王妃却是真正管事的人,家里小到吃穿用度,大到礼仪婚嫁,那都是王妃说了算的,所以您看……”
“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是个好姑娘。”季浮霜打断了她的话。
芍药心下微惊,看来这四郡主是铁了心要守在这芙蓉苑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却不知道这府内诸位哪里会容她如此安稳,睿王妃魏氏背地里的手段,家里上上下下的人其实心中都有数,怕是惹怒了那尊佛,关起门也会有祸事寻上门的。可她此刻却又偏偏不便和郡主说清道明,总没有在刚进门的小主子面前诋毁王妃的理啊。
季浮霜望着铜镜中,芍药那微颦起的眉头,心中微暖。其实她所担忧的她又何尝不知,上辈子住在睿王府的半年时间里,什么鬼魅妖怪她没见过?魏氏也就那点手段罢了,更何况她毕竟是睿王的骨血,不是娶进门来的小妾,只要防住了魏氏暗地里的杀手,魏氏明面上能使出的手段不过是打出府去,断绝关系而已,而这恰是她求之不得的。
正梳理间,蔷薇一打链子进了里屋,冲季浮霜道:“郡主,赶请快些吧,王爷请来的教习娘子已经等在屋外了。”说着便赶上前来帮着芍药搭理季浮霜的梳妆。
季浮霜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教习娘子来了吗?那好戏也该上演了。
收拾停当后,两个丫鬟簇拥着浮霜出了屋,便看见两名三旬左右的妇人恭候在院中。这两名妇人年岁相当,却气质迥异。左首个头稍矮的妇人身着藕色撒花袄、白绫缎的裙子,料子都是上好的,只可惜样式老气横秋。季浮霜知道她便是前任光禄大夫的夫人范氏,豫州城出了名的德妇,年纪轻时才华横溢,在豫州仕女圈中那是头一号的才女,可惜命不好,婚后不久便死了丈夫,如今一心一意的形容枯槁起来。
右边的另一位则与她大相径庭,海棠花的攒花裙,配着条海鼠皮坎肩,身上颜色雍容艳丽,脸上的妆容也极为精致。这人看起来比那范氏更像是官家太太,但季浮霜却是知道她真实身份:十多年前的寄情楼花魁秦凤岚,十多年后风华依旧。
季景斋也不知是急于她速成,还是别有打算,请来的这两位教习娘子真个是水火不容的,或许是寄期望她学的既有大家闺秀的范儿,又要能在床第间拴住男人的心罢。
浮霜叹息一声,却不曾想润州那男人从未给过她机会,去拴他的心。
与两位娘子见过礼,她温温婉婉的开了口:“今后便要劳烦两位了。”
秦凤岚抢着上前笑道:“小郡主容貌出众、贵气袭人,真真是我平生仅见呢,又谈什么劳烦不劳烦?”
范氏抿着嘴角,很是不屑的瞥了秦凤岚一眼,沉声说道:“只要郡主能潜心务实的学,就算不得劳烦。既然王爷请了我们来,我们自当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