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白露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不想再回到过去丑陋的模样,为了这张脸,她什么都能做。
安易坐上了回家的公共汽车。
差不多有十年了,安易没有想到这路公共汽车还有,但是因为现在大家都有私家车了,所以坐公共汽车的人很少。
安易望着窗外的景象,听着汽车里孩子的哭声,大人的训斥声,想起了初中高中时,她每个月都会坐这趟车回家,而姥姥每次都会在村口等着她。
十年前,可不像现在这么发达,有电话,那个时候姥姥只知道那天她回来,却不知道她坐哪一趟车,但是每次都能按时接到她。
所以那个时候,她觉着姥姥很神奇。
可是这一次,村口再也见不到姥姥的身影。
安易下了车,在村址那块牌子那边站了一会儿,她伸出手来抚摸着那块石碑。
这块石碑还是她姥姥选了个良辰吉日与村长一起立起来的呢,自从立起来之后他们村子就风调雨顺,从一个小渔村逐渐发展成海边旅游村。
安易背着姥姥的灵位与天魄慢慢地进了村子。
“哟,这不是那个大学生么,这么多年了,这是肯回来了?”邻居三大娘看到安易,隔着红砖墙忍不住喊道,满脸的讽刺,“不是说昏迷了,植物人了么,这是又好了?”
安易知道三大娘是气她这些年不肯回来看姥姥,但是她对姥姥的感情与依赖,只有她自己清楚。
“三大娘,我想问一下,当年是谁帮着给姥姥下葬?”安易上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