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许多事她虽然都能打听到,但人手到底不如沈万财多的。
“他常去书院的厨房自己做菜吃,常被书院的学子诟病。”
“这陈长安还挺会藏自己的锋芒的。”
沈万财酸酸地说,他不得不承认,女儿还挺会挑人的,这陈秀才,着实优秀。
“原来他好吃……”沈金珠若有所思。
父女说话间,堂上惊堂木一拍,升起了堂。
田王两家互为苦主和人犯,也就是现代的互为原告和被告。
但由于田家先递了诉状,今天审理的是田家告王家非法逼婚。
那王秀才显然是懂大楚律法的,上来就忏悔,态度好,说不定能减轻判决,娶到田家女。
他还是秀才,县衙也会有诸多考量。
“大人,学生自认此事有做得不妥当的地方,但那全都是因为我过于心急想要见到桃儿,我与桃儿两情相悦,我对她是一见钟情,不嫌弃她是二嫁,我做事是过于急躁了些,但是我从未想过会伤害到田家,会伤害到桃儿,大人,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恳请大人再给学生一个机会,学生定会按照田家的规矩来。”
好一番言辞恳切,不去唱曲都是埋没了人才。
田猛拳头捏得咔咔响,真想一下子上去撕烂这人的虚伪嘴脸。
此案为公开审理案件,被拦在杀威棒后的百姓们一瞧,都觉得是不是田家过了?
更有人小声嘀咕,“要我说,是不是这田家瞧见王家条件好,霸着女儿冲王家要好处,两家这才撕破脸?”
“估计就是这样,这秀才真是深情啊,要是我女儿遇到这样的人家,我就是不要彩礼,也要把女儿嫁过去。”
要说这样的事,在长河镇也是不少的,只是少有闹到公堂的,大多都是退婚完事。
听到身后不远的议论声,王秀才得意地勾起唇,轻蔑地看了一眼田家人,虽说田家也有一个秀才在场,可是并没有请辩师。
可见家里贫乏,这样的人家,拿什么跟他斗?
想到自己所请的辩师说的话,王秀才转身,冲着刘翠花两口子跪下,满脸诚恳。
“伯父伯母,我是真的爱桃儿,没有她我甚至想去死,就连考功名,都觉得无味,只要您家能把桃儿嫁给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哪怕是钱财,我也是愿意付出的。”
此刻,百姓的议论声更大了。
“哎哟,这田家怎么这么大脸,不过是一群泥腿子,怎么敢叫一个秀才给他们下跪的?”
“你看看,我就说吧,就是田家管王家要许多银钱,父母如此,想必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王秀才如此,说不定与田家女……”
后面的话未说全,但已经有几个二流子猥琐地笑了起来。
这些话,不大不小,恰恰流进了刘翠花的耳朵里,她才明白王秀才这跪下来的意思。
这是要毁她女儿的名声,逼着她女儿去死!
“你个狗——”
“大人,人犯以权逼人,学生要求,人犯方才的陈述无效。”
陈长安及时站出,止住刘翠花的大骂,目光凛凛,“且,王秀才辱了这身衣衫,更辱了圣贤,学生要求惩处王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