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会有。结果他还是自寻上门,燕从灵清楚记得第一次见面,他眼底是有怨恨的。可即便这样,那只狐妖还是义无反顾地作了灵草的器皿,再次丢掉性命。
闭了闭眼,她往后一靠。
燕婉止看的清楚,正想说些什么,门外忽地传来一道声音,如琴弦拨动。
“请问……燕姑娘在吗?”
推窗瞧去,院中站着一位唇红齿白的漂亮少年。认出这是红袖楼游街那日看到的女装小倌,眼下换了一身男儿打扮,看起来专门收拾过了。
燕从灵问,“小公子寻我何事?”
对方年纪轻,藏不住心思,还没说话就先红了脸,“我、我掉的帕子好像被燕姑娘捡到了……”
这哪里是来讨帕子的?
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
燕婉止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自己妹妹一眼,不知想到什么,赶忙起身,“陛下那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院中只剩下两人。
那少年大气也不敢出,紧张地低着头。
这位是新帝宠儿。相识于微末的情分,所以尽管抓妖师品级不高,也拦不住她成为一块香饽饽。
但少女摇头了,“你的帕子不在我这里,那天被黎家面摊子的阿桑姑娘拿走,暂放在对面那家衣铺,可以去那里问。”
少年面上有些不甘。
帕子不帕子的他哪里会在意?只是借着这个由头想要借近她。
但对方温和的嗓音里,明晃晃的拒绝之意。
“多谢燕姑娘,打扰姑娘了。”不好再多做纠缠,他攥着衣袖内侧一角,只能先离去,心里却是暗暗思忖。传闻燕从灵那位亡夫是一等一的绝色。
风华正茂而故,难免念念不忘。
自己也是一时太过心急,应该再等蹉跎几年,旧人总归会淡去痕迹。
春雨霏霏,沾湿窗台。
屋外的大黄狗不知何时悄悄跑进来躲雨,见少女靠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安静地摇着尾巴将脑袋搭到她膝上。燕从灵顺手摸了两把。
短硬的毛发像是一把小刷,略微扎手。
她自然而然地想起软乎乎的小狐狸……
收回思绪,燕从灵安慰自己,“以后就得开始新的了……”大仇得报,九泉之下的亲族得以合目。压在身上十多年的担子终于卸下,空荡荡的迷茫又不真实。
接下来,她得想想自己的事了。
话音刚落,窗外雨势骤急,一道颀长身影透过纱窗伴随暴雨叩她轩窗。
燕从灵愣住,一时没能及时开窗。那人却是急了,没那么好的耐心一把推了进来,带着满身湿漉漉的泥水,“你要和谁开始新的?还有我都没死!你居然把我埋了!”
“是那枚玉牌吗?”
记得师父清醒前的最后一句,就是告诉她还留了一手,只是当时没能想到师父的师父竟能想的如此长远,连他们这些徒孙辈都顾上了。
楼弃雪照样还是恋爱脑,只忙着扭曲乱吃飞醋,“刚刚那男的,我才死没多久,你就想找新的了!”
“燕从灵!我是被你硬生生气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