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史、论博弈,教我权衡利弊,君臣之道。却唯独没有教我如何做一名后宅妇人。”
“所以这次,我想为自己争取一次学有所用的机会。”被饲养成猛禽的模样,注定不能扔进鸡舍养着。
“唉。”宁北擎长长叹息,“当初教你,是怜你体弱多病,希望能像清平那孩子一样,有自己的想法,能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一生顺遂就好……”
但没想到,她想做的这件事有点猛了。
朝堂天天互相阴阳,几个王爷轮番被拉出来溜。
可谁也没想到,最有野心的竟在这儿。
其实他并没有专门教过,这些都是教导太子时,宁封离在边上旁听的。团子一样的小姑娘,总是枕着莲藕似的白胖胳膊,不吵不闹安静歪着脑袋。
没成想,能学到这种地步……
记忆恍过,已是少年作扮的宁封离,重重磕了一个头。
“还请皇叔允可。”
宁北擎摄政多年,即便病了这么久,威望仍在。
他这一关是势必要过的。
这么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摄政王只惊了一下,很快看开,“也好,算是天意吧。”
有他支持,七王一派便能正式站到明面上。
但宁君瞻的尸骨才刚下葬,大殿里老皇帝便突然宣了旨,封六王爷宁墨章为太子。群臣或有反对声,但当场被拖出去砍了两个杀鸡儆猴后,噤若寒蝉再无异议。
吴皇后从前当了多年宠妃,骨子里又是邪祟的残忍和粗暴。
如今自乱阵脚,又见宁北擎还活着,生怕他将宁封离推上去,揭开自己真面目。对外宣称礼佛,闭门不出谁也不见,只留着那个傀儡操控。
有姚贵妃这一层在,宁墨章确实算是目前几位皇储中最可控的那个。
期间宫中的暗子又回了一次消息,说是终于探好那位黑袍人每次来的位置。
——是在那处屏风后。
燕从灵拎上几只鸡,叫上宁明澈,一起去了医馆。
今日生意瞧着有些冷清,但刚跨进门就听到一阵抽泣声。
刚想着有病人在,要不要直接绕过去寻涂家两父子时,面前的帘子倏然被一柄长剑挑开。
贺瑶光那张别人欠她八百万两似的脸,显露出来。
见到她时,欠的数又翻了倍。
“你们两个过来做什么?”
趁空伸长脖子,燕从灵直接将脑袋怼了进去,“我和白术姐高山流水八拜之交,抓几只鸡上门探望一下怎么了?”
说这话时,她手里的鸡还配合咯咯叫了两声。
可惜,贺瑶光不吃这套,“你们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确实有。
但不想说。
不想和她说。
视线看清里间小榻上趴着的那道人影时,燕从灵楞了一下,“你都把六王爷打进医馆了?”
对方怒了,“燕从灵,我不是那等不讲理只会比划拳脚的粗鄙之人!”
旁边的宁明澈憋不住,“不是,这话说出来你自己能信吗?”
“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