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的香气。
油纸又包了一层,宁明澈将东西递到她手上,踟蹰再三还是开口了,“小师妹,要是这件事情完了他还愿意和你过,那待他好点也不是不行……”
燕从灵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禁妖令的缘故,马车被毁后楼弃雪便留在原地等她。远远就能看见那只狐团子,在飘雪之下几乎要与身后的莹白融为一体。
“处理好了,我们回去吧。”
她一招手,小白狐自行跃上肩,“镇妖塔出事了?”
闻言,少女脚步微顿,但很快摇头,“没事,没有东西跑出来。”
“那刚刚的是……”
他记得很清楚,前世镇妖塔破,邪祟逃窜作恶人间。这也是燕从灵杀他的原因之一。
一为证道,二为重修禁制。
虽说杯水车薪,亡羊补牢。
他比谁都重视镇妖塔,憎恨毁塔之人。燕从灵杀他,那是他们俩人的事,而夫妻之间再大的事都是小事。
所以,千错万错还得是那个幕后黑手。
那人最该死。
害得燕从灵杀了他。
重生回来到现在,楼弃雪已经能自圆其说理出自己的一套道理,同时也替燕从灵理出了一套道理。
虽然她杀他,但她能有什么错?
错的定然是别人。
“塔里那些东西动了些手脚,自己出不来,就用恶念弄了邪灵出来。”抱着他的少女,心底已默默将下药的一整套流程想好了。
包括药效如果不给力,他半道挣扎,先挑断手筋脚筋打回原形最佳……
“纸糊的老虎,一推就散,不用担心。”
还叫他不用担心……楼弃雪越看,越觉得她无辜,幕后之人越该死。
“今晚想吃什么?”
他目光柔软。
燕从灵笑吟吟,“不用,我刚刚顺道买了烧鹅和烤鱼,还有酒。你今日好好休息休息,往常总是你做饭,辛苦了。”
比起从前,她待他好太多了。
数九天寒,浑身却像是陷入一片桃粉滚烫。压抑这么长时间,恋爱脑终于发作了的狐狸根本没有注意到不对劲,满心满眼都是她,老老实实跟着回到屋里。
锁好门窗,摆好桌椅。
揭开那坛子酒,燕从灵忽然动作一停,轻问,“上次我给你买的那件衣服呢?天这么冷怎么不拿出来穿?”
两辈子了,青年依旧脖颈蔓上绯色,“那是你送的……我怕不小心弄脏了。”
见她忽然不说话,又连忙紧张凑上前,“怎么了?”
“没事。”
目光落在他那张桃李难争的面容上,燕从灵笑着摇头,“就是想到你之前穿的时候,觉得很漂亮。”
这句,是真心话。
自那日帐间被勾动起,她便能真正领略到这份世间难得的绝色。
她一句话,就哄得狐狸欢喜去找那件鹤氅了。
酒水满盏。
藏于袖下的药丸滚入掌心,只在极短的微顿后,没入水液里。
一触即溶,无色无味。
岳凌恒炼的这种药,只对妖邪有用。所以为防万一,她两杯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