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救人,炎渊折损寿命,那书生要在里头待久恐怕真就回不来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狡辩很成功,但李震刀还是瞪着她道,“那我也再提醒你一次,临近年关少惹是生非。有什么事都先放一放,等镇妖塔的禁制加固完了再说。”
燕从灵天赋出色,心性也足够坚韧。他是有意把人培养成下一任主司的,奈何她像是个祸篓子体质,走到哪里都要生事。
初来乍到那会儿,知道她是天生灵体,他还如获至宝。
但一年不到,从霍家到魏府,她就接连捅了一遍过去。
现在看到人,他就太阳穴胀痛,本能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是。”
听到镇妖塔,燕从灵神色也逐渐严肃起来。
历经千年之久,塔里的邪祟越多,禁制就被消磨的越弱。所以每年都需要加固封印,以防万一。
什么大事都比不过这件事。
“另外,有空的话从你们云山请个洒扫小童过来。”
“嗯?”
燕从灵不解抬头。
云山的洒扫小童,几乎都是师伯在外云游时捡回来的。无父无母没有去处的孤儿,没有修炼资质,所以才留下来扫扫地,念念书,有口饭吃。
等养到十八,就会给些银两下山过自己的人生。
“你们云山不是会教那些孩子识字吗?”
李震刀面露愁容,“镇妖司里的主薄今年告老还乡,回家抱孙子孙女去了,空出来的位置还没有人填补。”
燕从灵:“那也不用这么随便吧……”
主薄就是负责记载案件和妖物,整理成卷宗的。
不然以他们这些人虽然识字,但作诗稀碎的文化程度,内部自我填补,只怕写出来的玩意儿后人压根看不懂。
李震刀见不惯她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你有办法能招到?”
“……”
燕从灵识趣闭嘴了。
抓妖师缺人,这主薄也不好找。
月钱不见的高到哪去,但每天都要在文字里,见证离奇死状和各种妖邪,冲击认知和三观。
牙龈不够坚强的普通人容易遭不住,所以李震刀才会把算盘打到云山上。想着好歹是云山长大的,对于异怪邪物的承受程度总能更强些。
“不用到云山上找。”
有文化,胆子大能接受邪祟的……燕从灵沉吟片刻,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李叔,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合适人选,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同意。”
“你先把人带过来。”
李震刀精神起来了。燕从灵虽然有点扫把星,她能这么说,那人就定然是个靠谱的,“月钱的事,由我亲自和他谈。”
少女却是望天,“只怕不是那点银钱就能解决的。”
“少说废话。”李震刀咬牙,拍拍自己腰间那个干瘪的钱袋,“我们镇妖司这点实力还是有的。”
巷口冷风吹过。
钱袋晃了晃,差点没挂住。
两人都有些尴尬,燕从灵发自内心感慨,“叔,你这样只会更显得我们镇妖司从上到下都是穷鬼。”
“……边上凉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