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事地说:“老伊啊。我知道你是很有抱负的。也想大展一番拳脚。和我们这些青原土生土长的干部不同。你更希望开辟出一片新天地來。这方面我这个班长肯定是举全力支持你的。”
伊海涛抓着笔记本。说:“朱记。你过奖了。我沒有主政工作的经验。还请你这位老市长多多指点。”
“呵呵。指点谈不上。适当提醒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干工作总有轻重缓急。各自的角度不同。法也会有差异。这是很正常的。这些年來。大起大落。我们也都经历过。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就是希望在位期间能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只要有利于城市发展。符合国家的大政方针。有利于改善群众生活。都是可以下大力气去抓的。我市的不少干部都是在一个地方发展起來的。难免会有局限性。你來了之后。给班子带來了活力。我不支持你还能支持谁。”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向外走。伊海涛虽然由衷感谢朱敏文能和自己推心置腹地说这番话。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听着都好像有言外之意、弦外之音。
朱敏文临近办公室的时候。还特意停下脚步叮嘱伊海涛:“海涛。我的提醒也只不过是一些言传身教的经验。具体决策还得靠政府班子集体研究决定。青原不同于临江。底子薄。问題多。发展不可能那么均衡。”
伊海涛不断地点头称是。目送着朱敏文进了办公室。然后往回走。进了电梯心里还在盘算。朱敏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呢。
回到办公室。伊海涛去了休息室。痛痛快快地放了一次水。
楚天舒过來请示。说王少磊又约了一个投资商來开发区考察。问老板有沒有时间晚上一起吃个饭。
伊海涛想了想。说:“算了。你告诉少磊。以后沒有太确定的投资意向。我就不出面接待了。”
楚天舒转身要走。伊海涛又喊住了他:“小楚。最近和省商务厅的岳处长有沒有过接触。”
“沒有。”楚天舒有些纳闷。伊海涛怎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題。
“你顺便也跟少磊说一下。还是要加强联系。”伊海涛示意楚天舒坐下。又说:“小楚。这几天我也在反思。这种遍地撒的招商方式有点像碰运气。声势造的大。效果却不是很好。还是有必要通过岳处长这条线。有的放矢地开展工作。”
听了这番话。楚天舒感觉得出伊海涛要转移工作重心了。
果然。伊海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说:“最近一段时间。申国章那边的工作我还是得重点推动一下。但是。江北开发区的招商引资工作也不能停顿。我希望你能帮我多关注关注。”
刚开完记办公会回來。就和自己说这么一番话。虽然伊海涛沒有明说。但是楚天舒能够理解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磨合。楚天舒之于伊海涛。也许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秘与领导之间的关系了。
用唇齿相依。休戚与共來形容绝不为过。
一位秘在不同的时间和场合。分别具有不同的功能和作用。可以他是领导的代言人、经纪人、拐杖、权力家丁、枪手、替罪羊、智囊、保健医生、饮食顾问、美容师、服装参考等等等等。从政治的角度來说。其亲密关系甚至不亚于婚姻伴侣。
由此也附带着要承担诸多的义务。比如秘必须完全服从领导并且维护领导。领导的思想就是他的思想。领导的爱恨就是他的爱恨。如同王少磊比喻的太监。他的思想和个性完全被阉割。而且还是自愿的。
这也是副科级的高大全被贬给唐逸夫带來的损失。为什么会远远超过了一名副处级干部的主要原因。
此时此刻。伊海涛不得不将主要精力投入到沿江商贸圈去。但又不甘心减缓开发区的建设步伐。他希望楚天舒在江北开发区的工作上能够成为他的代言人。
楚天舒沒有推辞。甚至连一句谦虚的话都沒有讲。便立即答应了下來。同时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因为这个任务完成了。他一点儿功劳都沒有。但要是失败了。他就会下一个高大全。
很显然。伊海涛布置楚天舒去关注江北开发区的招商引资完全属于“狐假虎威”的性质。既不能大张旗鼓。更不能虚张声势。正因为如此。他只能指示楚天舒去加强与岳欢颜联系。希望楚天舒能另辟蹊径。暗度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