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呢喃,带着许多的疑惑。
源稚生还记得当上杉越来争夺大家长的位置时,犬山贺的态度可以说是坚决反对,甚至他表现出的姿态让所有人认为即便是付出生命,他都想阻止上杉越重新登临那个位置。
但是此刻,本该势同水火的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相见。
“原来是少主啊。”
犬山贺身上配着一把玄墨色的长刀,黑色的外衣让他显现出一种古代苍老剑客的风范。
“犬山,你的刀还和以前一样锋利吗。”源稚生身后的上杉越的声音传到两人的耳朵里,这是疑问,却又不是一个问题。
“我可没有皇那么强的血统,时间让我衰老了很多。”
犬山贺的手抚上带着刻痕的刀柄,感受着其上传来凹凸不平的触感,他的眸子在瞬息间从原本的闲适变成了锋利。
如千锤百炼的宝剑,在练成之前宛如一坨废铁,但是在最后一锤砸下来的时候它焕发新生,向世人露出独属于它的锋芒。
“但是我的刀变得更加锋利了,因为苍老的剑客最后的武器不是敏捷,而是无与伦比的熟练。”
听到两人的话,源稚生愈发疑惑,犬山贺与上杉越不像是生死敌人,而更像是一对很久没有见面的老朋友。
源稚生的心中有一个猜测,但是几天前犬山贺与上杉越的对峙仍历历在目,他无法肯定他心中涌出的那个猜测。
“我们可是认识了几十年的老朋友,稚生,我当拉面师傅的时候还是犬山给我交的摊位费呢。”
“毕竟我赚的钱可是全都丢进居酒屋了啊。”
上杉越豪迈地笑着,然后缓缓走到了犬山贺的身前,双手放在犬山贺的两肩,这是他回来之后第一次正式打量着自己这个老朋友。
现在的犬山贺已经从过去稚嫩的青年变成了如今的老头子,岁月的刀犀利地在他的身上刻下了时间的痕迹。
“你果然是老了啊。”
“不过即便如此,你的眼睛依旧如昔,那种锋芒和以前一样,从未改变。”
“而且,犬山你的演技很好啊,如果不当蛇岐八家的家主的话,去当一个演员你肯定会拿到那群人颁发的奥斯卡的。”
上杉越用力地拍了拍犬山贺的肩膀,他看着他那苍老但却如同青年一般坚定的眸子,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同时也向源稚生揭露了这件事情的真相。
时间虽然会在人的表面留下痕迹,但是却在坚强的意志前它却无能为力,意志不会随时间的变化而改变,它会依旧如初,一如既往是一颗锋利的宝石。
“这样的赞美会让我忘乎所以的,有的时候人还是要活在批判之中,才能够一直活到最后。”
犬山贺垂下眸子,将其中的锋利全都收敛,只留下了属于老人的苍老。
上杉越收回自己的双手,摇了摇头,这是犬山贺的经历所导致的性格,是在夹缝中求生的小人物用鲜血获得的经验和教训。
“稚生,我知道你有疑惑。”
“但是那一天,是我们筹划的戏剧,我饰演回归的黑道霸主,而犬山作为曾经的分部长则是作为我归来的垫脚石。”
上杉越转头看向源稚生,为他解释着他疑惑的事情。
“是的,如果影皇想要重新归来,再次登临大家长的宝座。”
“那么就一定会需要一个被打倒的代表人,这个代表人需要有众人认同的实力和威望,也只有如此,才能够让众人服从。”
“才能让成为大家长的影皇真正的震慑住蛇岐八家的所有人,不至于被架空权力成为一个傀儡。”
犬山贺接过上杉越的话继续为源稚生解释道。
尽管这对于他而言是一件没有利益甚至只有坏处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做了这件事情。
因为现在的蛇岐八家,需要一个真正的皇。
一个拥有碾压一切实力的皇,才能够带领现在暗潮涌动的蛇岐八家度过危机。
“轰。”
源稚生还未说出嘴的话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断,脚下的木板也在此时微微晃动,显示着这爆炸的不同寻常。
这种本不应该出现的爆炸声让源稚生的瞳孔瞬间缩紧,在源氏重工里,不应该会出现这种爆炸声。
但是上杉越和犬山贺此刻却没有紧张的神情,两人的脸上都是平静,甚至上杉越的脸上还有着终于来了,我等了很久的神情。
“阳光将要落下帷幕,在黑暗中,虫子就要露出令人厌恶的身影了。”
上杉越转身走向房间的一个角落,白玉所作的展示台矗立在那里,一把通体银白色的刀具斜放在其上,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这是属于影皇的秘藏,无法用金钱衡量其价值的炼金刀具----月蚀。
上杉越猛然将这把银白色的刀从刀鞘中抽出,露出了似禾苗形的长刀身,而刀身并非是银白色,而是趋近于冰雪的冷色。
虽然这把刀很长,但是放在上杉越的手中却仍显得有些小巧,但是这很正常,因为这本就是给过去一任月读命制造的女人刀。
那一任的月读命罕见的由一位女人担任,而她的言灵又是善于锻造的言灵,所以她造出了一把独一无二的炼金刀具,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月蚀。
但是即便如此,当上杉越握住这把月蚀的时候,他还是能够感受到从中散发出冰冷的寒气,似是想要通过他的手臂传至他的心脏。
但在皇血的炽热下,只是让上杉越稍感冰凉,他轻挥这把月蚀,银白色的月痕就显现在空气中,斩破空气的声音也随之传入三人的耳中。
“走吧,犬山,稚生,我们好好招待今晚来到这里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