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沈晏卿出门又回来的时候，她迅速凑了上去，把沈晏卿拉到书房坐下，这才小声说：“沈晏卿，那个东西你给谁了？”
沈晏卿的目光落在被她拉着的手腕上。
她拉着人的力道并不重，有种柔软的轻盈感。
但比起触觉更加在意的，却是从皮肤上传来的温热感。
沈晏卿有些不太自在的移开视线，回答道：“……有些事情不必我动手，便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林妩在府中的敌人可不只我，你忘了含烟了？”
“我记得她，她之前还想下毒来着，你就这么放过她了？”这是虞真不太能理解的地方。
按理说沈晏卿应当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含烟的。
“什么放过不放过，”沈晏卿眼眸深沉，面上却露出一个浅笑，“她现在的生活难道就好了吗？即便斗过了林妩，沈府也还有一个老夫人。”
“她虽现在受宠，但凭借她的地位和出身，沈嵩是决计不会把她抬为正室。”
“他只会选择在京城中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续弦。”
“从她答应我成了沈嵩的小妾开始，有些事情便由不得她了。”
沈晏卿说到这里，眼神越发温和，倒是真的有些书中反派人设的感觉了。
“永远在这腐朽的门庭中沉沦，她最终的结局也不过和林妩相似，根本不用我出手，她自己便会步入深渊之中，一天天变得疯魔，最后什么都不会剩下。”沈晏卿也不知为何，在虞真面前时，他非但没有隐藏自己过于阴暗的心思，反倒把那些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出来，就好像，他在渴求着什么。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虞真，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最为真实的想法。
要是怕了……
他捏紧了拳头，要是怕了，他应当如何？
放她走吗？
还是……
虞真倒是没想到沈晏卿这人还挺蔫儿坏蔫儿坏的，原来是打着让林妩和含烟斗个你死我活的目的吗？
还挺像他的风格的。
她一股脑想了半天，越想越是觉得沈晏卿还真是睚眦必报，和他现如今青竹般的气质截然相反。
不过她还挺欣赏的。
她许久未曾说话，让沈晏卿心中阴沉的想法又多了些，他目光幽深，看着她说：“你怕了吗？”
“嗯？”虞真一愣，抬头看他，“怕什么？”
“我的手段并不光明，甚至有些恶毒。”沈晏卿盯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干净纯澈，倒映出他的样子，像一杯清水中突然滴了一滴墨。
虞真叹口气，她发现反派如“他”，总是有些想太多。
于是干脆拍了拍他的肩膀，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我觉得你恶毒得挺帅的，可以继续保持。”
“帅？”沈晏卿眉头一皱，被虞真的反应打了个措手不及。
“就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酷得绝世无双，”虞真很上道儿的解释，“反正就是夸你厉害的意思。”
沈晏卿长这么大，还从未听过任何一个人如此直白的夸赞。
他侧过头，脸颊微红，心中莫名升起的戾气与烦躁却全然消失无踪。
“油嘴滑舌。”他最后给了虞真这四个字作为评价。
虞真照单全收，拉着他的手往外走：“沈晏卿，我要吃你做的饼，你快给我做。”
沈晏卿被她拉得一个踉跄，忍不住说：“刚刚便吃了几碟点心，虞儿，你要少吃些，莫撑坏了肚子。”
虞真一甩手，双手抱胸看着他：“你嫌我吃得多了？！”
沈晏卿心下一惊，对于危机的本能已经学会自动反应：“我哪里会嫌弃你吃得多，我只是怕你撑坏肚子。”
“我不会撑坏肚子，”虞真笃定的看着他，“你还给不给我做了？”
沈晏卿沉默一阵，默默点头：“我做。”
然后虞真当天晚上果真吃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