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窜出了胡同。
陈凡低头看了一眼手掌，掌心早已被玻璃碎片划破，鲜血直流。
直到此刻才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
咬牙强忍住，陈凡抬头看向面前这中年人。
这家伙戴着一个厚厚的针织帽，脸上还戴了一个黑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
“大哥，谢谢了。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这人没有讲话，而是当着陈凡的面摘下了口罩。
“恩人。”
陈凡一愣，面露诧异。
“是你？”
面前这人不是前几天在洛城跟苏若初郭帅碰到的那个中年人吗？
当时对方举着个牌子，无助地在路边拦车求助。
后面陈凡还跟踪对方去了医院，偷偷帮对方的爱人支付了手术和住院的费用。
陈凡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人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中年人盯着陈凡，表情有些激动。
“我是专门来找恩人的。”
“找我？”
“恩人帮我妻子支付了手术跟住院的费用。我说过，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恩人你的了。”
陈凡有些懵。
“你……你怎么知道的？”
中年人没有隐瞒。
“我问了医生，还查看了监控。”
“等一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陈凡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
“走，咱们换个地方。”
中年人二话不说，扔掉手里的砍刀，戴上口罩随陈凡消失在胡同口。
先去药店买了消毒的碘酒跟绷带。
这中年人动作十分熟练地帮陈凡消毒，清理伤口，然后包扎。
陈凡忍不住问道：“之前学过包扎？”
中年人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陈凡看了对方一眼。
“你还没吃饭吧？咱俩先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说。”
陈凡在路边找了一家面馆，拉着中年人进去。
“老板来两碗牛肉板面，多放辣椒，另外每个碗加一个鸡蛋。”
“好嘞。”
等着老板做面的功夫，陈凡这才看向中年人。
“大哥贵姓？”
“冯破军。”
陈凡笑笑，“好名字。”
“你从医院那里知道是我帮你付的钱？”
男人点点头。
“谢谢。”
陈凡摆摆手，“你我萍水相逢，我当时是自愿替你们支付的，这钱不用你还。”
“不过……”
陈凡盯着冯破军，眼神中有些警惕。
“我更好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冯破军低着头，嗡声道：“知道是恩公帮我付了钱之后，我首先找了恩公的朋友。”
“我记得那晚恩公说过，你们还是学生。所以我第一个找到了那晚打我的那个开车过的家伙。”
黄虎。
陈凡脑海中立马闪过黄虎那张脸。
“从他口中知道了恩公在云海大学念书。”
“于是我跟他借了钱，买了来云海的票。”
这里冯破军没说是如何跟黄虎打听的，陈凡也没问。
不过估计黄虎没少遭罪。
说到这里冯破军停顿了一下。
“我之前在部队当过侦察兵，想要找一个人……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你当过兵？”
陈凡面露释然。
“难怪这么能打。”
“你比我年长，我就喊你冯大哥了。”
“嫂子的手术怎么样了？”
问完这话，陈凡突然注意到冯破军的表情变得十分痛苦。
陈凡心中顿时一紧。
暗道不好。
果然，下一秒冯破军强忍痛苦，闷声道。
“手术失败了，她只坚持了两天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