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问道，“岚岚，你觉得如何。”
“师兄，我觉得……不好看。”
林岚岚说完之后，心情舒畅几分，她实在不想那么说，可是真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好看。
比如这雪人的眼睛，也太小了，鼻子还尖尖长长的，耳朵呢则是一边大一边小，她实在没找到哪里能夸的地方。
不过她的脑子灵活转动，又补充道。“但是师兄，你堆的雪人还挺白的。”
林劫叹息一声，拍了拍手上的雪，起身说道。
“岚岚，下次觉得难夸就别硬夸，然后呢，你把这三个雪人改一改，改好看一些。”
“可我还要练剑。”，林岚岚指了指自己的剑。
她前几日和叶诗一起去冷诗雪那儿，虽然她已经练的还不错了，但是修为上长进太少，还是被冷师姐提了两句，至于叶诗，则更惨了……
“岚岚，你年纪不大，怎么玩心这么小，下雪了你不应该好好的玩一玩吗？”
林劫语重心长的劝说了一句，然后补充道，“练剑一会再练，改几个雪人用不了多久的。”
“好吧”
…
大约过了一会，林岚岚呼出一口气拍了拍手上的雪，望了眼身旁边做指挥工作的林林。
“师兄，怎么样？”
“棒。”
“可是师兄，好像又下雪了诶。”
林劫打了个哈欠，吸了吸气，用手拂去头上沾染的细雪，轻笑道。
“没事，堆起雪人，就是为了欣赏一种消失的美。”
朦胧灰白的天空中又有细雪缓缓吹落而下，落在这边。
林劫持着一根木棍在院子空旷雪地里，写下了。
“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
北州凉山府，一辆马车穿行在止戈城内，一路宽敞顺行，街道无人冷清，肃穆之景，偶尔会躺倒在街头小巷当中失去知觉的人，有的尚有微热呼吸，有的已经死去。
偶尔有婴儿啼哭，妇人哀嚎，亦有男子粗暴的嗓音。
陈鸣坐在前方，一股威压之势让一些街道两旁早已经饿得眼冒寒光，神态举止如野兽一般的止戈城居民们不敢靠近。
他们望着泥水飞扬的马车从街道上一闪而过，只是干裂的嘴唇微张，迈着艰难的步子往屋内走去，然后随意的往床上一趟，又将缝缝补补的破旧稻草麻布被子往身上一盖。
然后期盼着明日官府施粥的时候，便不愿再动一动了。
马车内，宁彩儿望着神色淡然，嘴角翘起的周温，说道。
“这止戈城，并非是北州寒灾最为严重的地方，我们途经的其它地方，路有冻死骨，母毒尚食子，那些地方都比这里还严重多了。”
“止戈城官府每日都会开仓施粥救灾，若非如此，也和其余地方差不了多少。”
周温淡淡道，然后对着窗外喊了一句，“先别去府衙，在城中绕上一圈。”
外面的陈鸣撇了撇嘴，要不是因为宁彩儿，他才不会给对方当车夫，更不会来这个鬼地方。
虽然武夫耐寒不假，可是那也得吃的好啊，一路上为了赶路，尽吃干粮了，他觉得自己都饿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