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说的消亡,自己所了解的部分只有熵增定律,甚至只了解个基本的概念,简单理解熵增定律,开水总是会变凉,新衣服总是会越穿越旧,太阳也终会变成一颗白矮星,即使那需要很久的时间,有序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向混乱靠拢。
熵增定律演示了万物演化的终极法则,整个宇宙最终会归于热寂,这便是她眼中的消亡吗?
“所以,我的途径是不灭,意味着我要对抗消亡吗?”米尔说完这话,又在内心嘀咕了一句:‘意味着我要对抗熵增吗?’
“消亡是异常的,但祂从一开始便存在,引领着世界奔向祂,”艾莉语气不再懒惰,带着微微的严肃:“生命浸染消亡太深,对抗消亡的第一步,便从灵魂开始,唯有你能做到这点。
序列九——烈阳下的灵魂。
仪式:在正午烈日之下死亡,死亡的那一刻服用魔药,只要身躯暴露在烈日之下,灵魂便能降临现实,烈阳越大,我与你的联系就越深。”
“肉体死亡的那一刻,服下魔药?”这话让米尔有些蚌埠住了:“艾莉,你说的这个死亡,是主观意义上的,还是客观意义上的,我都死了怎么喝魔药,难道自裁后让别人倒进我的胃里吗?那也消化不了呀。”
“自裁过于惹眼,”艾莉的语气有些软软的,就像在说悄悄话:“谁也不知祂从何时存在,谁也不知祂权柄通向何方,一个本应没有灵魂的躯壳已经足够惹眼,对抗消亡还请利用巧合。”
“啊这,你一直知道我不是原来的米尔呀,”米尔尴尬的笑了笑,不过想了想也多在意,在最初遇见时,便是已灵魂的姿态相见,灵魂的形体,比起精灵,更想以前在故乡的形态,想来她第一次遇见时,便知道自己不是最初的米尔了。
或者说,她是因为自己灵魂的呼唤才来的,毕竟如果当初的米尔随意呼唤一位神明,便能让祂投下目光,那也不需要做什么自裁仪式了。
等等,自裁?
“艾莉,原来的米尔不会是原先的序列九失败者吧?”米尔有些狐疑。
“不是,”艾莉言简意薄,语气里却带了一丝委屈:“我已经沉睡了太久太久,唤醒我的是你,也是你,带出了十分之一的我,不过现在你的灵魂无法出现在现实。”
所以那姿态婀娜的火人,是十分之一个艾莉?这让米尔大为震惊,也就只说,自己现在灵魂里,有着十分之一个神明?
“这个,不知道能不能问一下,艾莉,你是因为什么陷入沉睡呀?”米尔好奇的问了一句:“当然,如果不能说的话,就当我没问。”
“无须瞒你,追逐不灭的道路总有失败者,我便是那失败者,”说到这,艾莉的语气都有些俏皮:“害怕了吗?小小的灵魂,你所追逐的道路,连高悬于天空的太阳都失败了。”
“原来你真的是太阳,”米尔的关注点总是让人意外:“太阳,那颗火热的恒星,总体积占太阳系的99.6%,我想象不出你失败的样子。”
既然她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以前的米尔,那也并没有什么好谨慎的了,偶尔蹦出一些新奇的概念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太阳系是什么,但从你传达的意念中,我了解了你想说的意思,了解了你口中的太阳系,挺不错的描述,这片星域的确是围绕着我。
但,你把我想的太渺小了,你口中的太阳系,在这片虚无中,不止一处,而太阳,都是我。
火热的恒星,这称呼不错,就如同我的权柄,热,世界的一切热皆由我,我即是太阳女神,也是一切火热恒星之主。”
听到这话,米尔嘴角抽了抽,什么玩意,火热恒星之主,这宇宙中有多少会发热的恒星?亿万万?还是万万亿?宇宙中又有多少太阳?都是她?这也太离谱了吧。
“小小的灵魂呀,我存在了许久,许久,久到令我怀疑诞生的意义,感受到消亡在引导我,我不喜欢,我找寻到了意义,对抗消亡,但我失败了,我沉睡时,你所在的土地都还是一片死寂。
你将我唤醒,如今的世界令我感到新奇,但我沉睡太久,意识被消亡弥散,弥散在这片虚无,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我需要聚集,将所有意识聚集在一处,向你靠拢。
而我的本质被一分为十,十分之一的本质内只能容载十分之一的权柄。
期望有一天你能将十个我,都带到灵魂内,一同对抗消亡。”
米尔一脸懵,信息量很大,但太抽象了。
“就像是你打游戏,开了十个号,没法专注一个号?”米尔嘴角一扯。
“我听不懂你说的意思,但我接收了你要传达的意念,你的想法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