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又转头看向云月儿,道:“他若有当断不断,必杀之人不杀之时,你可出手替他杀,切不可留有后患。”
云月儿点头。
和尚又看向江远,道:“若真有那一天,你若记恨月儿,我必将你挫骨扬灰,因为我对修行界的残酷,太过了解,今天说的某些事,也许会在未来发生,江远,我可警告你,你需明白,你与月儿,相辅相成,以命相托,且不可反目成仇。”
“不会不会,怎么可能,大师你多虑了。”江远立刻道。
“希望是我多虑了吧,好了,你们走吧,若真有一日,有性命之危时,可报贫僧法号,或可救你们一命,贫僧,也要云游去了。”
和尚突然一步踏出,人已经在云海之间。
他朗声道:“贫僧法号原本叫三宝,可以后,多了一宝,叫四宝法师,最后一宝,则是我的宝贝徒弟,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云海间,只见云海飘渺,哪里还有和尚的踪影?
再回头看身后这座千年古刹,青莲寺依旧,可是却好似少了许多生机。
“走吧,以后这里,我们还是得常来的。”江远说道。
没有回应。
江远疑惑回头。
却见,云月儿跪在青莲寺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而后情绪终于控制不住,嚎啕大哭,口中唤道:“师父,弟子一定,瑾遵师父教诲。”
她越哭越伤心,整座青莲寺,好似都布满离别。
“好了,不哭不哭,大姑娘家哭什么?以后怎么帮我杀人?还哭鼻子,羞不羞?”江远走过去,摸着她的头安慰道。
云月儿突然一下子扑进江远的怀里,泣不成声的道:“江远,你知道吗?师父,师父把一切都给了我,师父那么抠的人,可是他却把所有资源都花在我的身上了,我怕,怕自己会让师父失望。”
薛倩看着云月儿,也有些感怀,在她的记忆中,云月儿是极其要强的人,绝不会轻易流泪,就连之前说到云南天的遭遇,她虽伤心,但仍强忍泪水,可此刻却哭成了泪人,显然当真是情到深处。
“不怕不怕哈,月儿那么优秀。”
话刚说完,江远突然一掌拍在云月儿的脖颈上,但见云月儿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薛倩目瞪口呆,随后反应过来,立刻怒声道:“江远,你干什么?”
“瞪什么,过来搭把手,扔车里去,墨墨迹迹的,还杀伐果断,我今天就教她什么叫杀伐果断。”江远对薛倩道。
“哦,哦,我还以为你对月儿姐不利。”薛倩尴尬的一笑。
“听她嚎,估计得听到半夜,又不是哭丧。”江远道。
一辆奔驰大G缓缓驶下青莲寺。
可就在车子越来越远的时候,青莲寺却好像隐在了群山之间,如果江远此刻回头,应该会看见,他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早已经无影无踪。
云海间,和尚驾云而行。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旁边,是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赤着脚,柱着一根拐杖。
“三宝,干嘛用法阵隐去青莲寺?”那赤脚大汉不解的问道。
“青莲寺会成为他们的羁绊和依赖。”和尚道。
“三宝,那你今天话有点多,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全说了,须知好的不灵坏的灵。”那肥头大耳赤脚的人说道。
“贫僧现在叫四宝,知道吗?”和尚道。
“是,四宝法师,四宝法师现在准备法驾何处仙乡啊?”赤脚大汉问道。
“此间事了,也算是对琉璃仙子有个交代了,贫僧打算回去了。”和尚道。
“你舍得你那徒弟,她这一去,可能会不太顺利,那些隐世宗门,怕是不长眼睛,怕到时候伤了你那宝贝徒弟。”赤脚大汉道。
“也对,小辈打打闹闹很正常,可是要是老的也出来以大欺小,就过分了,得敲打敲打。”四宝法师道。
肥头大耳的赤脚大汉闻言眉头一喜,道:“哈哈,就喜欢看三...四宝法师打架,过瘾得很呐,我已经给你挑好了目标,来,来,咱们就从,就从昆仑山开始,一路给他横推过去,打个痛快。”
四宝法师降下山头,眺望远方,低声道:“修行界残酷无情,以后的路还得你们自己走,贫僧帮不了你们多少,只能趁还有一点薄面,震慑一下那些老家伙,但是修行界有修行界的规矩,小辈之间,生死就各安天命了。”
这一日,有一道佛印,从昆仑山开始,一直到极东之地,天地间似有梵音阵阵,不绝于耳。
有人看见,有一尊佛像浮现在空中,法相威严。
有人抓拍到,在那佛像的身后,有一双赤足,踩在云海间。
天下寺庙顶礼膜拜,磕头俯首,痛哭流涕,言释迦牟尼佛祖法相现世,佛门大兴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