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的不同。
“你看向我的眼神是诧异，是在疑惑我的外表吗？”
天使神千羽寒淡淡地说着，那轻柔的声音宛若羽毛般地打在林蕴的心间。
“是啊。”
林蕴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想法。
她起身走到天使神千羽寒所在的那桌，推动椅子坐在上面，跟天使神千羽寒平静地对视。
“你不好奇吗？”
天使神千羽寒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我以真身的形态来和你见面，你就真没有点想法？毕竟我可是放下了自己的身段。”
“我的想法重要吗？”
林蕴再次反问起天使神千羽寒。
诧异归诧异，见到天使神千羽寒那一刻起，林蕴就想弄清楚她的想法。
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
以天使神千羽寒忙碌的状态来看，她肯定不会闲着无聊来找自己。
而且看天使神千羽寒的样子，她早就等在这边，还喝起了酒。
“很重要哦。”
天使神千羽寒轻笑一声，缓缓道：“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重要呢？是因为那一次我和他的交锋，还是你认为自己干涉不到我们的意见。”
“老板，再来一瓶葡萄酒，要跟先前的一样。”
天使神一边对着林蕴说着一边还叫老板上酒，可谓是一心二用。
林蕴想了想，开口道：“我不知道。”
真要细说，林蕴心中是有惆怅的。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人类和神的区别，导致了林蕴觉得神明是不会把人类放在眼里。
神的想法跟人类是完全不一样的。
用人类的想法来衡量神祇，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神的眼中人类跟蝼蚁有什么区别啊。
林蕴没有选择说出来，是因为她觉得天使神千羽寒是自己血缘上的先祖，没必要把话说的太死。
这位神明对世人是挺温和的，不然也不会把血脉流传下来。
当然，这是片面的了解。真要了解一个神，得从她的性格出发。
“哎哟。”
天使神千羽寒对着林蕴叹气，无奈地摇摇头，“你很像我的丈夫。”
“明明什么都知道了，却还是选择了憋在心中。这种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又没有办法诉说的神情让我很无奈啊。”
“他什么都知道，也知道这条路是没有尽头的，却还是接受了现实。”
“我为何如此看重你，不单单是因为你承载了千氏一族的希望，更多的是在你的身上看见了我丈夫的身影。他是第一个敢向我诉说的人类，也是一个心系苍生之人。”
天使神千羽寒金色的眼眸闪过一抹无奈，那温柔的声音中掺杂着她的迷茫。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神和人是没有区别的。神也会因为情感而陷入痛苦之中，拥有悠久的生命不代表他们能改变世界的一切，反而受到了天地的制约。
闻言，林蕴的脸上出现诧异，用惊愕的眼神看向天使神千羽寒，震惊道：“家族典籍中从未记载过先祖的丈夫。”
“我原以为先祖是单纯地留下血脉，让血脉传承万世。”
林蕴特意压低声音，避免她们的谈话被人听到。
林蕴没有想到的是天使神千羽寒早就设下了隔音结界。
林蕴认为天使神千羽寒在成神之后是采用去父留子的方法。
因为天使神千羽寒只需要保证自身血脉留在世间。
至于爱情，这根本就不重要。
成为神，男人有没有都一个样。而且天使神千羽寒还是一位神力强大的神明。
“没有记载是很正常的，他是入赘的。作为我的丈夫，他是荣幸的。同样的，他也是不幸的。我是神明，他是人类，我们之间注定了不能永恒地在一起。就算他努力地修炼也没有办法修炼成神，只能待在这个世界老去。”
天使神千羽寒缓缓地说着，她的脑海中回想起丈夫的身影。
他和林蕴是不到最后心不死的人，一样的臭脾气和倔强。
能从后人的身上见到他的身影，这对天使神千羽寒来说也是意外之喜。
“难道神是不能带人类去往神界的吗？”
林蕴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林蕴感到诧异是因为神是可以带人深入神界的。这一点写在了家族典籍上。
结合天使神千羽寒的性格来看，真要爱他也肯定会带他升入神界的啊。
“当然可以，但我没有。”
天使神千羽寒脸色变得平静，“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我和他是以人类的身份相识。在他的心中我是一个天赋强大的女魂师。”
“我可以表明自己的身份，为了这份感情选择带他去往神界，从此享受永恒的生命。但我选择了隐瞒，因为这份爱情并没有让我失去神明的准则。人是人，神是神，一旦欲望打开，世间再也压制不住。我以镇压世间黑暗为己任，爱情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欲望。我为神明，当为世间带来光明，这是我的准则，也是我神位存在的意义。”
“直到死亡，他也不知道他的妻子是一名神明。对于他来说，这就足够了。”
“时隔万年，我记得他的点点滴滴就够了。”
天使神千羽寒的神情变得认真，“人都会有欲望，那你的欲望是什么？”
“成神还是击败波塞东和修罗神呢？”
“我看不透你。”
天使神千羽寒用平静的语气诉说此事就表明了她的责任心。
她是有自己的私心存在，却还是没有违背神界的准则。
她不是不爱自己的丈夫，可她选择遵守了自己的准则。
“此话怎讲？”
此时酒铺老板把酒送了上来，他面容平静根本听不到林蕴和天使神千羽寒之间的对话。
“神位对人类来说都是欲望。神和人的区别在于，神遵于自己的神格，放弃自己的欲望。当初你在知道自己是天使神位最适合的继承人情况下选择了放下欲望，成全自己的侄女千仞雪时我就看不透你了。”
“没有人能在神位的诱惑下保持本心。”
“古往今来，哪个天骄不希望自己长生不死呢？”
林蕴的举动出乎天使神千羽寒的预料，也让她万年不变的心中出现迷茫的想法。
看不透的人往往能带来奇迹。
“所以您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探究我的想法？”
林蕴的神情不变，缓缓道：“比起神位，我更在乎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