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燕王。
看见崔礼礼正要回九春楼,他又叫住了她:“崔姑娘——”
她一回头。“何大人还有事?”
恰巧,九春楼响起一阵悠远的琴声,那琴声含情欲泣,空灵哀婉,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是舒栾最擅长的一曲。
何景槐好奇地问:“此曲怎从未听过?”
崔礼礼答曰:“此曲名为‘洗千黛’,是舒栾新谱的曲子。”
此时,九春楼里正上了第三盏酒“悦己”。那酒,清冽甘醇,似有雨后青草之香。
洗尽铅华,返璞归真,方知心之所向。
何景槐这才发现角落里的十八学士,被剪得光秃秃。
“崔姑娘这场赏花宴,莫非就是为了抓月儿所设?”他说到一半,又否定了自己,“又或者,是为了郡主?”
“还请何大人明示。”
何景槐目光落在她满头的金珠上,皱皱眉才道:“我看着月儿进的九春楼。她也是唯一一个没从暗门进的女客。当时我就在想,怎么还会有这么不熟悉门路的人,现在才知道她是从未进来过。”
崔礼礼点点头:“是。她没来过。”
“可本官有一事不明,还请崔姑娘解释一下。”何景槐慢慢靠近她,“九春楼今日请的都是女客,你这请柬怎么会送给韦指挥使呢?”
崔礼礼十分坦然:“她不是说了吗,我嫉妒她。我给她下的套子呗。大人是这么想的吧。”
“那你又如何知道本官会在这里?”那白山茶是她遣人提前去蝶山上偷来的,偷的时候,就算到了自己今日会来九春楼?这算计,何景槐觉得有些心惊。
崔礼礼抿唇一笑,模棱两可地道:“兴许是心有灵犀呢。”
陆铮说过,圣人有意撮合自己和何景槐。她就将整个事情联系起来,想了一遍。何景槐这人聪明,又好胜,喜欢做十拿九稳的事。
所以她笃定,自己办赏花宴,他一定会来看着。只要月儿上当,就一定有法子让她开口。
让何景槐撕开燕王这条口子,这不比陆铮那法子更快?
一举两得,不,一举多得的事,她最喜欢做了。
送走何景槐,崔礼礼回了九春楼,楼里热闹依旧,没多久,九春楼的花魁选了出来。
舒栾成为了今日之冠首。按照规矩,他要簪花巡游。
他发髻上插满了雪白的十八学士,抱着琴,颇有几分得意地走出了九春楼的大门。
路人见这头有簪花男子,很快就围了过来,都是男子,见不得舒栾这媚眼如丝的模样,语气十分不客气:“喂——你就是花魁吗?”
“可是那里厉害?!”
“对啊,你是要光着巡游吗?”
“可以!可以!快脱了,让咱们见识见识!”
说罢,人群里一阵不怀好意的笑。
舒栾咬咬牙,抱着琴的手死死抠着琴弦,脸色涨得一阵青一阵红,正要骂回去。
“让开!让开!”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恰恰停在了九春楼的门前。
吴掌柜见这马车似乎有些来头,连忙去请崔礼礼出来。
马车上跳下两个带刀的护卫。
崔礼礼连忙上前问道:“请问官爷是?”
那两个护卫根本不理崔礼礼,只是直直盯着舒栾:“你就是今日九春楼的花魁?”
舒栾一愣。
围观的男子们愈发不怀好意:“就是他!就是他!”
两个护卫道:“我们贵人请今日花魁过府一叙!请上车吧!”
原来是这样,舒栾抬起头,看向那些围观的人,轻轻挑了挑鬓边的发,扬眉吐气地道:“是。”
昨晚偷懒了,第二章码太晚。
祝大家愚人节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