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司查着了,刑部这头又从十七公子入手。只剩下绣衣直使没有查了。又或者绣使也有了密令?
崔礼礼接过圣字金牌看了看,又还了回去:“大人请问。”
整整一个下午,崔礼礼都在房中与何景槐细细说着整个过程。
夜幕降临时分,何景槐才收了笔墨起身告辞。
崔礼礼送他至门外上轿。
何景槐落了轿帘又撩起来,坐在轿中,又想叮嘱一句:“崔姑娘——”
崔礼礼一回头,身后的九春楼灯火通明,将她的轮廓映上一圈光晕。见他似有话讲,她了然又俏皮地抬起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一个“嘘”。
何景槐微怔,旋即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放下轿帘沉声说了一句“回府。”
培安走在轿子旁:“大人作何想?”
前些日子何景槐奉诏回京,圣人召见令他暗查十七公子一案,提到崔家:“你查一查,崔家是否与此案有牵连。”
又说到何景槐丧妻三年有余,竟有意做媒:“崔家小娘子你也留心看看,若不错,朕替你主持这婚事。”
原以为一个商户之女,最多不过有几分姿色,又惹得祖父偏风,他也没多想,只想着早些结了案子便罢了。
谁知这些日子查崔家,竟越查越离谱,想不到不过半年之久,她竟有意无意牵扯这么多事。
如此多的牵扯,稍有不慎,便可以让崔家覆灭。圣人竟说要做媒,这哪里是想做媒,分明是想保崔家啊。
培安没听见回话,又问:“圣人可是有心做媒呢,大人可看上眼了?”
“再看看吧。”何景槐答得很淡然。
却说崔礼礼这头送了何景槐,回自己的厢房。不料屋里竟多了一个人,吓了她一跳。
陆铮斜靠在窗框上坐着,手搭在膝盖上,眼眸直直望着她。
崔礼礼心漏跳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垂,又佯作镇定地问:“陆大人怎么来了?”
哼。
他老早就来了。
她一直在屋子里跟姓何的谈笑风生,
不就问十七公子的案子吗,抓十七公子还没用上一个时辰,他俩竟坐在屋里谈了两个多时辰,银台司问案子都没这么久。
想那何景槐是个鳏夫,又刚从岭南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回来,见了她,必然如饿狼见了肥羊一般。
这寡妇遇鳏夫,不就是干柴遇烈火吗?
“陆大人?”崔礼礼一步一步地朝他移动着。
“有跌打药吗?”他闷声问道。
“怎么了?”
“我被我爹打了。”陆二公子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些,“你帮我上药。”
“打哪儿了?”崔礼礼拉他下地站着,下意识地检查着。
某人暗暗勾起唇角,面上却十分痛苦:“后背。手臂粗的棍子打在后背。”
大将军当真是凶残,亲儿子也下这么重的手。崔礼礼连忙取来跌打药酒:“你把衣裳脱了,我给你上药。”
陆二公子顺势解开腰带,缓缓脱衣裳,扯着后背的伤,他倒抽了一口气,皱着眉“嘶”了好长一声:“动一下都疼。”
“慢点,慢点。”崔礼礼连忙上手替他宽衣,他穿得太多了,剥开一层又一层。
终于,露出他那健硕的胸膛。
她舔舔唇。
上次光顾着捆他,没来得及细看,这次就在眼前,可算看清楚了。
真好啊……
手,有些蠢蠢欲动。
“别乱看,别乱摸!”
陆二公子伸出手指戳戳她,转过身去,线条健美的后背一览无余,“认真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