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元和帝派在秦锦初身边的护卫想要杀自己,宁子期虽然不知为什么,但他猜测应是和前朝气运有关。
此时辩机大师的这层身份反而是危险,很可能要被皇帝针对。
既然从皇帝那里直接得到修行之法的可能性不在,那就用第二套方案。
陈公相曾说,只要你长袖善舞,懂得人情世故,借看一眼修行之法没有什么难度。
而整个明州唯一有资格调动更高境界修行之法的,就是掌管一州之地所有刑狱司的长官,位于河清府的按察司的司长,以及河清府的知州大人。
宁子期再次用六爻宝钱给自己算了一卦,算前往河清府的吉凶如何,得出的结果是——大吉!
见到这个卦象,宁子期再不迟疑。
“正好,之前听崔大说,河清府最近还有‘武道’之人来挑选弟子,估计此时往来河清府的人不少,我也去凑一个热闹!”
将铜钱收好,宁子期一路警惕的往长葛府而去,这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危险。
回到白马寺中,宁子期开始收拾东西。
过去作为和尚,他也没什么值钱的私人物品,秦锦初也早将自己的东西带走。
要说现在寺庙中最值钱的,就是秦锦初买的那些家具了。
这些东西宁子期带不走,就将它们放在这里,百姓们送给他的那些蔬菜瓜果,他也以白马寺的名义全都捐了出去。
宁子期双手捧着长葛府百姓为他编织的百衲衣,他来到寺庙主殿,望着那尊黑泥铸造的佛像,拜了三拜。
随即他将百衲衣轻轻的放在佛像下,希望这件长葛府百姓们的期望所化的百衲衣,也能受香火供奉。
做完这一切,宁子期又是上了三炷香。
他离开大殿来到白马寺门口,心念一动,那一身僧衣变成了一件祭服。
宁子期又是摘下头上裹着的头巾,自从来到长葛府后,他一直都是戴着这如帽子一样的头巾,就是为了不让人注意到他渐渐长出的头发。
如今头发已经长了不少。
当一个人换了发型,气质又大变后,除了那总是待在身边的特别熟悉的人,他人见到都会感到一阵不认识。
而宁子期的祭服,本就有着模糊认知的能力。
如今换了发型外貌,就连气质都不在慈悲,而是有着阴阳道的傲然。
在加上祭服这件法器的能力,可以说除非是与宁子期相处了很久的人,否则谁也不可能再认出他,把他当做‘辩机大师’。
宁子期又拿出早就买好的头冠束在头上,他正了正衣冠,心情畅快,做好了一切准备,大笑一声迈出了白马寺大门。
仰天大笑出门去!
……
翌日,当百姓们来到白马寺中准备上香时,却发现寺庙中已经空无一人。
“咦?辩机大师呢?”
“我也不知道,昨日大师还在,莫不是大师已经离去了吧。”
“大师慈悲,救了长葛,必是要前往其他地方斩妖除魔,拯救更多的无辜人。”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大师真乃圣僧也。”
“……”
长葛府的百姓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诉说着大师的离去。
只不过大师虽然不再了,但白马寺依然香火不断,更有信佛的信众,每隔一段时间会来这里清扫,保持着寺庙的干净整洁。
自此之后,有外乡人来到长葛,若是要拜佛,除了去府中最大的万象寺拜一拜外,都要来这间偏居一隅的小庙上香。
长葛府的百姓们都说,白马寺的香火最灵,因这里真的曾有圣僧驻足。
府衙中,陈公相和顾章坐在棋盘前,一边随意下着围棋,一边喝茶闲聊。
“白马寺的辩机大师离去了,只是可惜了九公主。”
“对九公主而言,这也是一生难得一遇的经历,就算年老之时,也能作为回忆露出会心一笑,而对大师而言,这只是他红尘的一次炼心吧。”
“老陈,京城有什么消息?”
“我让人去打听了,据说圣上见我们保住了长葛,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玄心大悦,或许都不需要我们运作,咱俩应该就能调回京城。”
顾章拿起棋子沉吟片刻,叹道:“这多亏了大师啊。”
陈公相也是笑着一叹:“多亏大师,我们才是捡了条命,也护住了长葛的百姓,如今更是升了官。”
“只愿大师见证空性,修得无上佛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