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而来,据说当年东南行省跑走了不少人。”
“有划船出海的,也有往南进入深山的。”
“我们这一支侥幸进入了昌平国,费劲千辛万苦才是扎根。”
“好让大人们明白。”
“昌平国国力孱弱,但极擅内讧,其种族好逸恶劳,喜反复无常,即畏惧强者,又嫉妒强者,不可尽全信。”
郑源低声道,这都是几百年来吃过亏,用鲜血证明过的。
“请入座。”万树森起身示意,听郑源一番话,他心底对昌平国人的判断,更坚信了。
当然不排除是为了突出自身地位,想要得到大胜投资,才如此说的。
但万树森相信自己的判断,只要一番深聊,不难看出是真假。
许元胜心底其实已经相信了郑源。
见过了大胜周边的地图,和后世格局太像了。
唯一不同的是,大胜国土面积更大。
对于周边的辐射,并不深。
这些外族,岂会心悦归附。
和郑源的一番话,聊到了夜深,不管是万树森还是郑源,都是上了年纪,就落塌休息了。
许元胜则是翻阅着关于这些从大胜迁徙而入昌平国人的卷宗。
不算太详尽。
黑冰台毕竟才刚刚渗透。
“人口经过三百年的繁衍,有差不多十多万人。”
“已经有了自己的规矩和生存之道。”
“本族通婚,擅长种植庄稼以及经商。”
“不过三百多年了,才有十多万人,着实不算多。”
许元胜蹙眉道。
按照今晚上郑源所讲,当年进入昌平国的人也有数万人,三百多年足够繁衍至少七八代了。
按照人数的倍增,十多万人是真不多。
“大人我倒是听到一些消息。”
“不知道真伪,所以没有一并记录下来。”
侯坤低声道。
“说说看?”许元胜心头冒出一个念头,希望不会完全复制后世的景象。
“想必大人,能猜的到。”
“昌平国一些官员和贵族,完全是借以这些迁徙族人的身上,吸血壮大的,却又不敢让他们过于强大。”
“我听说当地人用了不少方法,多依通婚,离间,栽赃陷害,狠的或是直接扮成山匪或是强盗以及乱民,在天灾之际,直接劫掠。”
“这些迁徙族人,通过三百年的辛勤,才勉强有了一个城池,借以保全自身,虽家底殷实,但常年处于不安之中。”
侯坤低声道,这个情况下哪有机会繁衍壮大。
“看来郑老等人,在异国他乡确实不易。”许元胜点了点头,有些恍惚,和后世太像了。
或许这就是人性吧。
大胜这个民族,太过勤劳了,容易造天妒,造人嫉。
多灾多难,却又坚韧强大。
侯坤没再多言,怎么抉择不是他来决定。
这个时候。
昌平国国都深处皇宫内。
阮宰温也接到了大胜人见过什么人的消息。
“郑源。”
“这个老人,可是很难缠啊。”
“当年从我父亲手里,硬生生拿下了一个建城的承诺。”
“在那片僻壤之地,硬生生通过几十年的功夫,把一个城池发展壮大,更左右了周边几个大城的商路。”
“我记得那个城,叫什么来的?”
阮宰温蹙眉道。
“禀告昌平王,是叫北胜城。”旁边一个官员低声道。
“北胜城。”
……
“坐南往北,心向大胜啊。”
阮宰温嘴里低喃道。
“我们要不要干涉一下?”
“若是大胜留下这么一枚棋子,可不利于我们昌平国的发展。”
那个官员说道。
“大胜。”
“不可敌啊。”
阮宰温轻叹一声。
旁边那个官员想要再说话。
“我记得北胜城的位置,是在白家的区域。”
“这件事不要干涉。”
“最头疼的不是我们。”
阮宰温摆了摆手。
“是!”那个官员这才咽下到嘴的话。
昌平国是阮家和其他家族共治,有些家族独掌一个城,完全是不听从昌平王的调派。
这其实也是金象国入侵昌平国。
昌平国近乎没有抵抗力,就短短几日沦陷了七成国土。
因为其心各异。
哪怕是阮宰温,第一时间想的是削弱对手的力量,而非整个昌平国的未来。
第二日天亮之后。
万树森陪同郑源,前往了铁矿。
亲自看了看大胜的将士们以及提炼铁矿的过程,也算是对郑源所代表的迁徙族人的认同。
许元胜留在昌平国都城内。
“大人,事情查的差不多。”
“这是卷宗。”
“想来大方向上不会错。”
“白家先祖当年是一个奴隶,是跟着郑家先祖慢慢壮大的,最后一步步的借助郑家以及大批迁徙族人的积累和性命,发展壮大的,现在更是成为了昌平国举足轻重的名门望族。”
侯坤递过去一份详细的卷宗。
“三百年的名门望族,很多。”
“但从一个奴隶成就名门望族,还能左右昌平国的前途,这就了不得了。”
“不过区区一个家族罢了。”
“即然锁定了对手。”
“你带领一部分人假扮成金象国溃兵,把白家给灭了吧。”
“也让昌平国的这些贵族权贵,清醒一下。”
“这才三五日,就忘了若没有我大胜,他们就差点亡种灭族。”
许元胜扫了一眼卷宗,便是淡漠道。
“是!”侯坤沉声道,眸光内透着一抹厉色。
稍后,许元胜就带着人前往了阮宰温的皇宫内。
“见过许大人。”阮宰温很是恭敬,听到许元胜来了,亲自去宫门口迎接。
“昌平王,无需客气。”
“毕竟你才是这里的主人。”
许元胜笑着道。
阮宰温尴尬一笑,看了一眼许元胜随行的一些强兵悍将,他哪里敢把这句话当成真。
何况按照约定的条款,昌平国北部尽皆归属于大胜。
他虽然拥有除铁矿等资源之外的掌控权,但不敢当真啊。
稍后两人一并进了皇宫内。
饮酒听曲,消磨了一上午的时间。
“敢问大人是有什么事情吗?”阮宰温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对面这位年轻的大人,到底所为何。
有那么清闲的吗?
“昌平王。”
“我建议你往南迁都。”
许元胜放下杯中酒,突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