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
裴依人瑟瑟发抖,缩成一团:“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你……你想杀了我吗?我……我是平安王之女……”
她结结巴巴的道。
“裴二姑娘。”福贵笑了,“奴才想问问您……您是当初的刺客吗?”
一句话,惊的不只是裴依人,还有堂上坐着的李尚书,蓦地一惊后,两眼瞪大,呼吸也不由地急促起来。
“你……你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裴依人一愣之后,尖声大叫起来,手狠狠地往福贵脸上打过去,“你才是刺客,你是刺客。”
“裴二姑娘,你当时是和谁一起行刺我们王爷的?就在左相府外?”福贵不慌不忙地继续问道。
“不……不是的,是……是姜锦心……姜锦心行刺……姜锦心和人行刺……”裴依人摇头,用力的摇头,摇得让人觉得她的头似乎都要摇下来似的。
她不敢抬头,生怕面前的内侍发现什么,她喃喃自语,声音尖厉,目光依旧看着地面,仿佛地面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裴二姑娘,你是听了谁的话……敢去行刺我们殿下的呢?”福贵继续道,又换了一个话题,仿佛前一个话题已经得到了答案似的。
“姜锦心……是姜锦心,一切都是姜锦心算计的,都是她,就是她。”裴依人的声音时高时低,所有的指向都是姜锦心。
仿佛姜锦心就是所有罪恶的源泉似的。
“裴二姑娘,你可真不怕死……居然敢谋算我们殿下……害了我们殿下,若不是……我们殿下命大,那一次就真的死了,裴二姑娘和我们殿下云泥之别,有这么大胆,真没想过是有人要把你推出来挡死。”
福贵感叹道。
裴依人在颤抖,不自禁的痉挛,和之前的瑟缩不行,这一次是真的在抽,整个人不自觉的在抽。
她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地面,仿佛地面上有一个孔洞似的。
她甚至没注意到福贵已经离开,这一句话也不再需要她回答,一只手按着地面,手背上的青筋都迸了起来。
“不……不是的,真的不是……是……是姜锦心要害人……姜锦心和柳盈……还有姜玲珑,她们……她一起在害人的。”
裴依人喃喃地道,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在说,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当初的事情,是她心里最隐秘的事情。
她……她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她没错……她没看出来那个人……就是裴珏煦。
大姐知道吗?大姐没说……但她觉得大姐……大姐是知道的,那地方是大姐给自己找的,当时……当时她带了谁……是谁说那东西是大姐之前相中过的,当时没带钱,没买,现在居然被人买走了。
她是势要帮着大姐要回来的,就是那东西,那人不给,敢不给,抢了就完事。
“大……大姐……”
几乎是本能的低喃了一句,堂上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李尚书脸色沉冷若水,瑾王大声斥道:“这事和裴烟双有关系?”
“都……都有关系,姜锦心、柳盈、姜玲珑……还有大姐……都有关系,都……都有关系。”
裴依人几乎是凭着本能在回答,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最后再加上大姐……她这会已经不能思考,每一个问题,都让她惊悸,脑海中一片空白,那种慌乱感,甚至已经不能让她再明白自己在做的是什么。
她疯了,是的,她疯了。
她现在说的话都不算数,脑海里想到的所有人名都可以拉过来,别人可以,大姐也是可以的。
当初的事情的确是大姐引她过去的,大姐……大姐会不会……会不会真的要她的命,一片空白的头脑中,仿佛被人重重地击中一般……
眼睛往后一翻,裴依人身子往后就倒。
有衙役过来伸手在她鼻子下面探了探后,禀报道:“她晕过去了。”
“李尚书,本王问完了。”裴珏煦微微一笑,摆手道。
“带下去。”李尚书沉声开口。
过来两个衙役,一边一个带着裴依人下去。
大堂上突然安静了一下,而后李尚书一脸正色的开口:“楚王殿下,当初这事……真的和裴依人有关系?”
“本王这几天又想起一些事情……”裴珏煦伸手按揉了一下眉心,“忽然觉得当时看到的一个和刺客在一处的女子……听声音似乎真的和裴依人有些像,就随口问问,没想到……”
言犹未尽,话里的意思却已经全到了。
李尚书方才也是紧紧的盯着裴依人的,之前查问裴依人的时候,她也是如此,一副疯了的样子,但这一次明显程度更深,整个人都在不自觉的抽搐,最后甚至直接晕了过去,所以这事……真的和平安王府的……大郡主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