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巴不得她马上就出去。
见状,初七便朝她微微颔首,而后转头冲两个男人招了招手,而后一马当先地走了出去。
临出门前,张启灵侧头回望了还在柜台后面踮着脚探头探脑的小依一眼。
等到离开了小依的视线范围后,他才快走几步,贴近了初七的耳边,轻声说道:
“刚才那个女人,身上没有鱼腥味,尸臭味,也很淡。”
之所以昨日入住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恐怕是因为彼时的四婆就在旁边,因此才遮盖住了小依本身的异常气味。
她是这个古怪的白河村里,与他们最为接近的一个存在。
一个,在两边看来都不正常的,异常。
初七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身后,落后他们半步的吴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那什么,你们有什么悄悄话是我不能听的吗?”
……
一踏出宾馆所处的路口,外间热闹无比的景象忽然让初七三人的脚步同时一顿。
无他,只因白河村中,忽然涌现出来了许多男人。
他们皆身着统一的黑色褂子,手里拿着各种工具,偶尔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围在一起扛着粗壮的树桩子。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只是这份喜庆显得格外虚假,因为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表情,就连嘴角扬起笑容的弧度也是一模一样的。
看他们行进的方向,似乎与初七他们相同,都是要去往白河的东岸边。
初七的目光忽然向地上扫去,果不其然,今日虽然艳阳高照,但白河村的地上却依然是湿漉漉的。
一步一个湿答答的脚印。
“真有意思,我大概知道白河的白是什么白了……”
她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随后便再次挂上了毫无破绽的表情走了出去。
“走吧,我们去看看这里的河神是个什么东西。有必要的话,我觉得我们也可以借鉴一下西门豹。”
随着锣鼓声越来越响,巨大的高木祭台也逐渐呈现在三人面前。
有一队舞者正环绕着祭台手舞足蹈。
他们袒胸露乳,胸口赫然印着一只巨大而狰狞的鬼首。
汩汩鲜血自鬼头的七窍中淌了出来,落在肚脐眼的位置时,又突然戛然而止。
像是早已镌刻上去的纹样,又像是今日才用利器刻画出来的刑罚。
他们舞个不停,动作大开大合,手脚都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