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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通信室――应该说是通信帐篷――走出来,他们又进入了一个挂着“计算室”三字的第三个军用帐篷。
这里的官兵显然没有如通信室的士兵那样准备完成,他们还在收拾着上一批官兵训练后留下的摊子:有的战士在打扫卫生、有的战士在运送废纸垃圾、有的战士在摆放他们自己的工具,如纸张、地图、计算尺、铅笔以及其他绘图用具,如三角板、圆规等等。
只有一个明显是专家或里手的老同志和另外一个中年人坐在一边轻松地喝着茶水。
当有士兵经过他身边时,老头用不耐烦的声音吼道:“动作快点!马上就轮到我们了。这次你们一定由你们自己算、自己定参数,都训练过这么久了,是骡子是马今天就牵出来遛遛。……,将来打仗了,一切都得靠你们自己。”
吼的声音很大,但明显听出是装出来的,话语里充满了对手下的信任和自豪。
看到他们的样子,郭拙诚心里好奇,就收住了脚步。他悄悄地靠帐篷边缘站着不动了。柳援朝见郭拙诚不动,他也挨着他站着。
那个作战参谋见他们两个不动,虽然心里有点奇怪,但也站在一边,心道:这里只是计算枯燥的数字,有什么看的?真要看热闹就应该去炮击现场或指挥所。
这时,有人在外面猛地吹了一声哨,等所有人安静下来后,接着又是大喊:“212炮团第三营训练准备时间已到,现在开始计时!预备――,开始!”
哨声如同强大的电流,一下让“计算室”里的人都立正不动。而随之而来的“开始”二字则如巨石投入池塘中,刚刚平静的“计算室”立即高速运转起来,就是刚才那个坐着不动的专家也马上放下手里的杯子,动作敏捷地冲到那些计算人员中间,和他旁边的人一起拿起纸和笔紧张地等待着,眼睛盯着通往收发报帐篷的入口,他们那认真的模样跟临考前的考生相比毫不逊sè。
计算室里为首的军官整了整军服,大步走到帐篷门口立正等待。几乎没有人注意到郭拙诚、柳援朝等人的存在。
“报告!炮兵观测员的数据已到!”一个士兵大步走了进来,朝“计算室”门口候着的军官敬礼后递出一张纸。
那个军官几乎来不及回礼就将这张纸抢在手里,转身跑向那群“嗷嗷待哺”的士兵和专家,嘴里说道:“快点算!快点算!争取十分钟之内算出来!”
这张纸如扔入鸭群中的饲料,这些士兵蜂拥而上,一个个寻找与自己计算任务有关的数据,看到之后飞快坐下,拿起纸和笔快速地算了起来:平方、相乘、相除、开三次方、查三角函数值、微积分、……显然,这张纸是前方观察员发来的各种参数:距离、目标坐标、海拔高度、气压、高差、风速、风向等等数据。这些数据通过无线电传到通信室,然后在第一时间里被送到这里里。然后由这里的技术官兵快速计算出炮兵发shè前所需要的各种诸元:shè角、shè向、发shè药数量、引信工作方式、弹药总类、引信长短等等。
这些数据出来后,将会在最短的时间里送到指挥所,由指挥所的军官将这些数据传到那些火炮官兵手里,由他们按照这些数据进行调整shè击诸元,用最快的时间将炮弹发shè出去。
显然,计算室的工作效率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火炮的准确度和发shè速度。等第一轮炮弹打出去之后,计算室的官兵还需要根据前方炮兵观测员的观察结果对shè击诸元进行必要的调整,以提高准确度。
郭拙诚对眼前的这一幕感到很新颖,但更让他感到惊讶:这里所有的数据计算竟然都是依靠人工来完成的。整个计算室里的官兵一个个都是手工计算的牛人,加减乘除的速度奇快,就是开方、方程计算也是快得让郭拙诚目瞪口呆。
有一个年轻的士兵几乎不用纸和笔,遇到四位数以内的加减乘除张口就来,一口气就可以报出正确的计算结果,对于有些简单的三角函数值也是随意报出。
他的战友对于他的天赋见惯不怪,对于他报出的数据深信不疑。
在里面,也偶尔有人在利用简单的计算尺进行运算,也有人快速地翻查各种函数值,还有人在紧张激烈地讨论着风速、温度、高差等数据对shè击诸元所带来的影响,讨论相关的修正系数。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一幕的郭拙诚很是新奇地看着,良久才对身边陪着自己的作战参谋问道:“请问他们没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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