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嘭!”尽管李二陛下已经百般告诫自己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当李道宗将这番堪称大逆不道的话语说出口后,李二陛下终于还是一拳捶在了御案上:“你说什么?!”
“陛下!”李道宗见状立马俯身跪倒在地:“臣从始至终都是忠于您,忠于大唐的——当初臣在定襄城见到楚王殿下时,一度也曾认为他是有什么野心。可是陛下,楚王殿下他真的只是想让大唐强盛,为此他可以吃自己从来都没吃过的苦,塞外苦寒,周遭皆敌,但是楚王殿下从来就没喊过一生苦。
臣是亲眼见过那孩子渴了就下马去旁边干净草地上捡起一捧雪就往嘴里塞,饿了就将硬得硌牙的炊饼拿在嘴边慢慢用口水浸湿泡软再将其一小口一小口吃掉……这样苦,咱们当年都经历过,可是到了楚王殿下这一辈,别说宗室,就是大臣家中的孩子,有谁会在楚王殿下这个年纪吃这样的苦?”
李道宗的这一番话,让李二陛下破天荒的愣住了。
“陛下,”眼看着李二陛下逐渐陷入沉思的李道宗,决定趁热打铁:“臣其实还想跟您说一声——当初那传国玉玺,是楚王殿下自己主动拿出来的,旁人谁也不曾知晓他和萧皇后之间的交际——说实话,楚王殿下若是不主动拿出来,您未必还能对萧皇后言行逼供不成?
他若真的有野心,后来也用不着顶着压力将传国玉玺带回长安——在陛下您和您的那帮天策府幕僚商议此事时,将传国玉玺献给太上皇。
陛下,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您是皇帝,必要之时需要残酷无情,可您也不该是一颗石头心啊!
就算是颗石头心,那也该捂热了吧?”李道宗说到这,突然解下身上的衣袍,露出胸前的那一道道伤疤:“臣这辈子征战无数,这一身伤,是荣耀的证明,可是在西北之战,臣就没负过任何伤——这是楚王殿下功劳,无人可以反驳。所以,往日臣只是念着这份恩情,为了陛下您的大局,不去插手您和楚王殿下之间的矛盾,但现如今,楚王殿下已经退出长安——他本可以直接去琼州的!
但是他最后还是为您西出玉门,打算一战打烂西突厥。这一仗,他是为大唐打的,也是为您打的——就算他明知如今已是父子不和,可他依旧不打算在世人面前暴露此事——反倒是您,如今居然还在执迷不悟。
难道前有汉武帝的巫蛊之祸,那样血淋淋的教训还不够?陛下,您要清楚一件事,楚王殿下可不是刘据,他懂兵事,麾下更是猛将如云,谋臣……或许数量不多,但是皆是世间难寻的人才——而关于这一点,您该相信老夫人眼光才是。是以——”
“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劝朕收手?”李二陛下在李道宗言语正激烈的时候,突然开口打断了他:“可是承范,你可知道,今日窦氏只是简单的一出手,真就马上要损失两位心腹?”
“陛下,长孙无忌可以说是您的心腹,但是宇文士及算个什么东西?”李道宗觉得这事儿真是越来越让人火大了:“那就是个反复无常只知道拍马屁的小人而已!”
“谁告诉你朕说的是宇文士及?”李二陛下闻言叹了一口气,随后他突然感到一阵意兴阑珊,于是他摆了摆手:“罢了……承范,你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待着。”
“陛下!”李道宗闻言并未起身,脸上神情更是无比悲愤:“您——”
“你什么都不懂!”李二陛下在李道宗准备继续开口为李宽求情时,直接出言打断了对方:“朕从来就没有打算让宽儿落到今天这个田地……从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