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江岁欢把后背对着铜镜,发现后背上多了一大片淤青,青得发紫,甚至肿了起来,乍一看确实很触目惊心。
她低声骂了一句,“公孙胥这个小兔崽子,力气可真大。”
顾锦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她后背上的淤青,心疼地问道:“阿欢,你这里有药酒吗?”
她指着床头说道:“那里有一瓶,你去帮我拿来。”
顾锦没有听她的话,反而直接将她抱到床边,说道:“你趴着,我给你抹药。”
江岁欢听话地趴在床上,顾锦用冰凉的药酒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后背,生怕弄疼了她。
她闭上眼睛,感受顾锦的指尖从她皮肤上划过,酥酥麻麻的,有好几次都忍不住轻颤起来。
“疼吗?”顾锦以为弄疼了她,动作又放轻了些。
“不疼。”她不好意思抬头,只好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顾锦深深地看着她,眸中出现了一抹笑意。
渐渐地,江岁欢的身体越来越放松,感觉像是飘在云端,呼吸声也越来越均匀。
真好啊,她舒服地呼了口气,要是时间能一直停留在这刻就好了。
……
“咯咯咯咯哒!”
“嗷呜!”
院子里响起鸡飞狼跳的声音,江岁欢睁开眼睛,心想:喜之又开始追鸡了。
喜之的野外生存训练进行得很不顺利,他只会追鸡,追到了也不吃,只是把鸡当成了玩具。
比起活鸡,他更喜欢烤鸡。
想起昨天楚逸带来的那群狼,江岁欢不禁感到头皮发麻,她可受不了喜之变成那样,臭烘烘的,喜之自己肯定也受不了。
罢了罢了,还是养着吧,大不了她去乡下买个山庄,把喜之养在山庄里,也能让它有足够的地方撒欢…
咦?
等等!
她昨天怎么睡着的来着?
江岁欢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衣服好好地穿在身上,后背也没那么痛了。
“唉,又走了。”
她失望地叹了口气,嘟囔道:“可恶的家伙,每次都走得那么早,就不能等我醒了再走么!”
“阿欢,怎么能当着本人的面说其坏话呢?”顾锦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带着揶揄的笑意。
江岁欢扭过头,惊讶地发现顾锦躺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眨巴着眼睛,“你没走?”
“‘徐谛’已经死了,我如今连一个身份都没有,能走到哪去呢?”顾锦可怜兮兮地看着她,“阿欢,你愿意收留我吗?”
江岁欢眼睛一亮,却没有立即答应他,而是眉眼弯弯地说道:“收留你嘛,自然没什么问题,但是你得交房租。”
顾锦露出为难的模样,“我要攒聘礼,手头上没什么银子,赊账可以吗?”
“不行。”江岁欢摇头晃脑地说道:“没有银子的话,就用其他东西来抵吧。”
晃动脑袋的时候,她的衣衫微微下滑,露出了白皙的肩膀。
顾锦的眼眸渐暗,抓住她的手轻轻一拉,便将她压在了身下,声音低沉沙哑,“阿欢,你想让我用什么东西来抵?”
她的脸瞬间红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
顾锦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某个炽热的地方,低声问道:“用我来抵,可以吗?”
一瞬间,江岁欢的大脑似乎有什么炸开,涌出无数粉色泡泡,她晕晕乎乎地点头,“好啊。”
……
等江岁欢走出房间,已经快到傍晚了。
她恍恍惚惚地看着天上的阴云,又看向院子里快秃了的大树,自言自语道:“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这树长得也漂亮。”
莹桃站在旁边目瞪口呆,“小姐,您怎么了?”
“今天是阴天啊,而且这树上的叶子都快掉光了,您前几天不是还嫌弃它秃吗?”
江岁欢回过神,浅笑着说道:“可能这就是境随心转吧。”
“我心情好,这世间万物在我眼中都是美好的。”
莹桃对她的话似懂非懂,挠了挠头说道:“小姐,今日早晨,太医院的人过来找您,说要请您进宫配制药方子,被我给找个理由打发走了。”
“等他们明日过来,是否还要打发走?”
江岁欢道:“不必,他们明日再来的时候,你给我说一声。”
“是。”莹桃应了下来,又说道:“小姐,昨儿个白天您不在,有好多医馆药铺的人来求药方子呢。”
“白梨从他们中间挑了一些靠谱的人,把药方子送了出去。那些没得到药方子的人今天又过来求了,被于叔赶了出去。”
江岁欢道:“干得好,那些心术不正的医馆药铺求药方子是为了发不义之财,绝对不能给他们。”
这时,江岁欢身后的门被打开,顾锦从卧房走了出来。
他没有戴人皮面具,一张脸俊美无俦,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似的。
莹桃瞪大了眼睛,虽然很惊讶,但并不夸张。
之前江府里的人都以为顾锦死了,可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也或多或少地发现了一些端倪,因此都猜出了顾锦是假死。
不过他们只敢在心里猜测,从不敢说出口,更不敢告诉其他人。
这会儿突然看到顾锦出现在眼前,莹桃也不敢喊出声,而是紧紧抿住了唇,瞪着眼睛看向江岁欢。
江岁欢掩唇笑了笑,说道:“府上新来了一个客人,去给他准备一个房间。”
“哎!”莹桃忙不迭地跑开了。
江岁欢带着顾锦去后院看小汤圆,刚走到后院,就迎面撞上了正在扫地的于吉。
于吉看到顾锦以后,吓得手中的扫把都掉在了地上,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抱着扫把一言不发地跑到了别处。
江岁欢看向顾锦,笑盈盈地说道:“瞧你死而复生,把我府上的人都吓成了什么样子。”
“是么?”顾锦眉眼弯了弯,“我倒觉得他们早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