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无咎走到丁鹤染旁边拍拍他的肩,耐心解释道。
“地遁局是一种茅山奇门阵法,在合适的时间行此布阵,可蛊惑人心,隐匿行踪。说白了就是‘灯下黑’,若不破阵,即便微哥此刻就在你眼前,你也看她不见。”
丁鹤染眼睛一亮,一拍大腿。
“无咎!你破案了!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之所以一众兄弟看不见那只乱魄,并不是因为它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妖法,而是因为这地遁局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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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自己之前的经历——明明记得很清楚,某件东西就放在那里却怎么也找不到,但等不找了,过几天那东西却又在曾经反复找过的地方出现了。
也许彼时就是时间变化上恰好暗合了“乙合开门临六己,地遁日精能蔽之”的地遁时局之故。
但此刻救人如救火,不能干等着时辰变化来解局,况且这结合天时地利有意为之的茅山奇门局,若不破阵,即便时辰过去亦不可解。
丁鹤染不免感叹,这奇门遁甲,当真是千机万变。根本无需仙道术法,只需结合天地自然和时辰变化之力,便可玄之又玄!
“无咎,带人随我去鬼市的西北方向找破阵之物!鹤染你带另一队人守在这里,以防还有变故。”
墨汀风急急下令,人已如疾风掠走。
若他的推衍没错,破阵之物必在“开门”方位,那个位置亦是五行乾金位,所以这破阵之物必定是某样金属制品!
只有找到破阵之物将其摧毁,才能找到宋微尘!
不知她现在何处,又面临怎样的危险,一想到这些墨汀风只觉百爪挠心,五内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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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似有泊泊的水声,宋微尘逐渐清醒过来。
她只觉得脖颈痛,脑袋也昏昏沉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咦?自己怎么在水渠边?那个庞然怪物呢?
她隐约记得自己被它勒着脖子,穿……穿过了石壁?
仓惶四顾,拱形山壁好端端立于眼前,身后是那熟悉的半月形水渠,她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方才是幻觉?可丁鹤染他们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墨汀风?”
几乎是下意识唤他的名字,然后才想起鬼市之内人为术法均不起效,名召禁更是首当其冲被禁止,他要能出现那才是真有鬼。
杵在原地始终不是办法,宋微尘正在纠结挣扎,却隐约见得那七洞内有烛火闪烁,难道大家回了屋里?
她下意识向七洞走去,可心里一直在发毛打鼓,太安静了!这里委实太安静了,这万籁寂静本就是一种反常。
瞥见路边有块勉强算得上锋利的落石,她捡起握在手里,与其说防身,莫如说壮壮胆气。
悄悄走到七洞那扇太极窗前,因为之前看见那怪物的心理阴影,宋微尘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敢用一只手掌挡着眼睛,通过指缝往屋里看去。
那怪物自带一层薄薄的灰白色光晕,要看到它很容易——万幸,里面没有那个怪物!她轻轻吁了口气,开始认真打量屋内。
里面光线很暗,只有一两点烛火在角落里半明半暗摇曳抖动,似乎屋子中心地面上有黑乎乎的一片,但不进去实在看不清是什么。
宋微尘抽了抽鼻子,屋内袭来浓郁的金合欢花香!就如同她此刻正站在一棵枝繁叶茂的金合欢树下,清风徐来,一树合欢压海棠。
除了进屋,她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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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再度运了运气,宋微尘轻轻推开了七洞的后门——木门原本年久失修,之前每次进出都会发出很瘆人的吱呀声,而此次却没有。
小心翼翼地探脚迈入,金合欢的味道愈发馥郁,她凭借微弱的烛火大致扫了一眼,跟此前看到的七洞似乎没有什么不同——除了中央地上黑乎乎的那一片以外。
可那究竟是什么?她又谨小慎微地迈进了几步,渐渐看清了:
在屋子中心,也就是墨汀风他们称其为太极点的地方,摆着八个巨大的匣子,里面盛满了金合欢花——如果宋微尘认得,她会发现那些匣子是按照后天八卦的方位排列,并且匣子外面的浮雕形状恰好就是每个方位所代表的卦象,比如西北位的匣子上刻着“”,而东南位的匣子上则刻着“”。
匣子里除却金合欢花之外,还有每个宫位相应的“五行象形物”,比如乾位五行属金,匣子里还有一只青铜镜;而东南巽位五行属木,匣子里便放着一块桑木。
可惜烛火幽暗根本看不清,就算看清了她也看不懂。
但这并不影响宋微尘此刻满脸的震惊与讶然。
因为她看见那八个匣子中央躺着一个人,正是失踪多日的黄阿婆!
一切玄术,皆为剧情服务而虚构,切勿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