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司,为此专门举办一场,拍卖会即可。”
李泰闻言疑惑道:
“拍卖会?那是什么?”
秦明解释道:
“拍卖的意思就是价高者得,长安到洛阳,总计八百里,某将它分成六段。”
“这六段分别是,长安到渭南段,渭南到潼关段,潼关到峡州段,峡州到绳池段,绳池到新安段,新安到洛阳段。”
“每一段以竞价的方式出售,哪一家出的价格高,就会获得该路段三十年的承包权。”
马周闻言忧心忡忡的说道:
“司长,如此一来,若是没有人竞拍,或者竞拍之人,提前商量好价格,又该如何?”
秦明转动一下茶盏,颔首道:
“宾王的担心,很有道理。”
“不过这一点,某刚刚也想到了。”
马周拱手道:
“下官愿闻其详。”
秦明淡淡一笑,说道:
“你应该知道,某府上为了打造运输车,最近采买了不少木材。”
马周闻言疑惑道:
“可这和水泥路的承包有什么关系呢?”
秦明抬起手掌往下压了压,道:
“宾王莫急,听某说完。”
“长安城几个大的木材商,曾经跟某表达过,想要承包水泥路的意愿。”
“所以,为了避免出现你说的,无人竞拍的情况,某打算让路桥司的人,这两天在长安大街小巷贴出告示。”
“将拍卖会的事,散布出去。”
马周闻言一惊,起身说道:
“难道司长是打算,将承包权卖给那些商贾?”
“此事万万不可啊!”
“那些低贱的商贾,怎配获得朝廷的授权呢!”
秦明闻言心里叹了口气。
[哎,这年头商贾的地位,实在太低了。]
[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谈论商贾地位高低的时候,而且讨论这些也没什么用。]
想明白这一点后,秦明眼睛一瞪,右手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大胆!此事中书省的政令,早有定论,准许商贾参与。你身为路桥司副司长,难道连这点都不清楚吗?”
“还是说,你明明知道,却想投机取巧,违抗朝廷政令?”
马周目前毕竟是刚刚入仕,还没有成长为宰辅。
听到秦明训斥,冷汗一下子便冒出来,转瞬间便浸湿了,马周后背的衣袍。
他连忙躬身拜道:
“下官有罪,下官一时疏忽,忘了朝廷的政令。”
“下官,绝对没有违逆朝廷的意思,还请司长明鉴。”
秦明叹了口气,从椅子上走了下来,伸手扶起马周道:
“哎,宾王,你是有大才的,不然当初某,也不会跟陛下举荐你。”
马周闻言头垂的更低了。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你有才能肯吃苦是不假,但今天你的表现,实在太急躁了些。”
“无论是官场还是战场,最忌立功心切,分不清主次。”
“希望你今天引以为戒,莫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马周闻言身躯巨震。
稍作迟疑,马周整了整衣襟,作揖行礼道:
“学生,多谢先生教诲。”
秦明微微颔首,坦然受了这一礼。
“好了,坐下吧,我们还是说回拍卖会一事,除了张贴告示之外....”
“......”
李泰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看着,侃侃而谈的秦明,仿佛是第一次认识秦明一般。
这一刻,他仿佛在秦明身上,看到了父皇的一点点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