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暗得快,等到三人回到车子边,已经临近天黑,实际只是六点左右的样子。
将山牛肉放在车上,陈安检查了一下车子周边,见没别人活动的痕迹,也就放下心来。
割了些山牛肉带着返回山洞,宏山忙着拢火,陈安则是割下些肉,去石崖脚底的水池里清洗,顺便剥了块树皮回来当砧板,将肉切片,剩下的喂了些给猎狗。
他特意拿了火锅底料出来,准备晚饭的时候,涮山牛肉。
在等着煮饭的时候,甄应全烤着火,给自己卷了旱烟点上:“接下来这个事情有些麻烦,狗娃子,铁蛋,你们打算啷个搞?”
宏山问道:“孟奎松蛮?”
“废话,肯定是他撒,现在就数他危险了!”
“要我说,干脆直接找上门去,弄死狗日嘞,一了百了!”
“你想得倒是简单,要真有你说得那么容易就好咯。你没有听董秋玲说孟奎松手底下有人蛮?再说了,我们出车祸那一次,那么大的事情,报了案,人家都不照面,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就解决了,你就可以想想,人家关系有多硬,怕不是得随随便便就能搞定嘞。”
“那这样,他不是偷尸贼嘛,好好访一下,看他啥子时候去盗墓,找机会再弄!”
看着两人说来说去,陈安忍不住插了句嘴:“孟奎松是偷尸贼,也是掌眼,他自己主要负责的就是出手那些盗挖出来的物件,手底下有一帮子专门盗墓的支锅和腿子,就以现在的情况,那盗墓就是手底下一帮子人盗挖,他自己到处走动,本就行踪不定,很少下墓的,蛋子哥,你说得那种机会怕是很难找到。
再说了,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围着他转嘛!”
“那你说啷个办?”宏山问道。
陈安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转而看向甄应全:“甄叔,我觉得你说的对,他人多势众,关系又复杂……你觉得该啷个弄?”
“我也暂时没得主意……要不,也诱他一次?就像弄董秋玲一样!”
甄应全沉吟一会儿说道:“反正他也想得到你手里边的铜牛、铜鼓,应该能引得来,狗娃子,我直说了,那两样东西,不合适再留在手里边,除非你想打那宝藏的主意……但是你也说了,吃不下!”
陈安点点头:“我晓得吃不下,我也想过,手头的东西,不能再留。
不得不承认,我一开始对这些宝藏是有想法嘞,还曾经在石河子村北边阴地沟那些地方,专门找着那些石洞去看,去找,看看能不能发财。
但是现在却不敢有这种想法了,因为我晓得,这宝藏如果真有,量肯定非常大,不像我们在山里捡到的那些金银,性质完全不同。
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没有足够的能力,惦记这些东西,跟玩命没得两样。”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我觉得,采用诱的方法,也不容易对付孟奎松。这种人混得很开,能混得开的人,绝对不是啥子简单的人,是地地道道的老江湖。
能用于他董秋玲身上的伎俩,未必对他有用。何况,他本身就对我们有提防。”
甄应全问道:“那你说啷个搞嘛?”
“你之前说宝藏不找出来,小龟子就会不停地折腾,我觉得说在点子上了,宝藏不出,事情就不会完,这是祸根。就即使搞定孟奎松,山里边也还是不得安生。”
陈安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边是有点想法……等我再想想!”
“其实在悬崖上的时候,董秋玲说合作,我觉得是个不错的法子,甚至可以借她的手搞定孟奎松,你看看她弄池源海就晓得,很有些手段!”
宏山笑了笑:“这都是后话了。我都没想到,你会突然一脚将她蹬下悬崖,黑了我一跳!”
陈安摇摇头:“董秋玲放出去绝对不合适,一旦让她走脱了,就不是我们能掌控嘞。别人好歹也是在锦城有公司的人,怕是一出去,掉转头来就要对付我们咯,我不敢在这种事情上赌,她给我的感觉,很危险,你就不觉得,她今天配合得太好了蛮。
事情越是顺利,反倒让我觉得越不妥当!在她说不陪我们在山里边耍,急着拿了东西就走的时候,我就晓得,她对我们不抱希望了。
现在想来,她应该是想拉我们当帮手,毕竟,比起孟奎松,她太势单力薄咯,能对池源海下那种狠手,你以为她就不想得到那些宝藏蛮?”
甄应全赞同地说道:“董秋玲确实靠不住,铁蛋那种想法,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