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那有没有分他们啊?”
“这还用你操心嗦,分了,均分,他们的已经被他们带回去,我也交代过了,要藏起来,不能让人晓得,他们两个办事,还是相当靠谱嘞。”
“分均了好,要是分不均,怕是容易因为这个事情起矛盾,一个苏同远就已经让人害怕咯。”
“没得事,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都是能相互以性命交托了,不是苏同远那种杂毛能比嘞,你放心好了。”
都是拴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陈安也信得过他们。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你打着手电照着,我把这些东西装树底下的罐罐里边去,不能放家里边。”
冯丽荣点点头,跟着陈安到了屋子侧边的红枫树根脚,陈安找来锄头,开始刨挖,往下挖了一尺,露出里边两个用油纸封着的罐子。
将两个罐子拿出来,揭掉油纸,他先将铜牛、铜鼓翻找出来,才将那些金银铜钱,分装在两个罐子里边,也不急着掩埋,带着铜牛铜鼓就回了屋子。
冯丽荣匆匆跟上:“不赶紧埋起来,还要干啥子?”
“你是晓得苏同远说的那些事的人,我得看看,这两样东西,到底有啥子隐秘,肯定是要去找一趟董秋玲嘞,我倒要问问这婆娘,是不是故意害我!这个事情不解决了,我们这个家不容易安生!
现在只是个苏同远找上门来,苏同远失败了,就有可能还有别的人找来,不能大意,舍得付出那么大代价要得到这东西,不会那么轻易罢手嘞!”
陈安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
冯丽荣是个聪明人,之前陈安跟她说进山找苏同远那件事情后,她自己就已经明白其中的错综复杂了,也总觉得不踏实,一直坚守在自家屋里。
陈安当初将她娶进门的时候,可什么都没瞒她,他也清楚董秋玲和陈安的过往,包括董秋玲留下的日记,她都是看过的。
有些平平无常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一想,总免不了让人细思极恐。
如今成了现在这样,陈安和冯丽荣都担心纸包不住火,万一某天暴露出来,可能会是一个家毁人亡人的结局。
但没办法,世事无常,似乎总有一股力量在背后推着。
所能做的选择,只有往前走,努力将那些挡在前面的沟沟壑壑给跨过去。
大概唯一心安的是,不是自己本心要去干这些杀人放火的事儿,而是总有人找上门来惹事生非,还算心安理得。
两口子回到屋里,径直上楼,在房间里打着手电筒,将铜牛、铜鼓都好好看了一遍,看不出任何端倪,让两人觉得古怪的,仍然只是上面那些勾勒出的纹路。
铜鼓上的纹路,陈安仍觉得跟鼓城山有些神似,但铜牛上的那些,大概是随着牛身弯拐太多,让两人都看不出其所以然。
他想了好一会儿,忽然灵光一闪,打开抽屉,找出抽屉里面的钱币和信签纸。
将信签纸蒙在铜鼓上,按紧了开始用铅笔一点点涂抹。
这是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将分分钱放在书页上盖着,用铅笔一阵涂抹,就能将硬币上的图案给原模原样地拓印下来。
折腾了二十多分钟,总算将铜牛、铜鼓上的图案都拓印下来,陈安将两张图案展开,铜牛上的还是看不明白具体是哪里,但铜鼓上的,他已经能确定,画的就是东西两座鼓城山的地图。
之所以如此确定,那是因为他登上过鼓城山,还因为心有所想,专门留意过周边的地形。
只是,这图案上,并没有什么特殊标识。
唯一一个意外的发现是,铜牛、铜鼓上的图形,有能严丝合缝对接的部分。
“还真是能契合的地图!”冯丽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陈安没有多说,心里却是山呼海啸。
只是,这两张纸拼凑在一起,依然有明显的缺失。
这让他马想到,从苏同远口中得知的另外两个,董秋玲和池源海也在寻找的物件,铜龙和铜虎。
锦江段望城山有石牛石鼓的歌谣。
下游的彭江口有石龙石虎的歌谣。
这是巧合?
陈安有理由相信,这世上有铜龙、铜虎的存在,而且上边,必定有能跟眼下这图案拼凑在一起形成完整图案的纹路。
“该不会西王宝藏,真的藏在米仓山里吧!”
陈安越想越觉得可能。
上辈子看电视,雪山飞狐,讲的可不就是闯王的宝藏,闯王和张献忠同时期的人物啊,而且张献忠的宝藏更大。
不少影视剧里,也经常会说到某些王朝,为了国祚的延续,或是在王朝即将覆灭的时候,将存着的金银珠宝给藏起来,以便于以后重新夺回天下。
他张献忠十有八九也会这么做,毕竟,那是走到哪儿搜刮到哪儿的狠角色,所得亿万金银,难以想象。
辖区内若私藏金银一两,斩全家;私藏十两,本人剥皮,斩全家的严令,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么大地域收缴起来的金银何其多,能买尽锦城的财富,似乎并不夸张。
彭江口被杨展火烧,遗失的那些金银,只是一部分。
北上的时候,被清兵击杀击溃,散落的那些被清兵斩获和手底下逃亡的人带走的,也可能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在茶馆的时候,不是还听人说过张献忠有藏宝图吗?
甚至还听人说过,曾有人按图挖过,只是得到大量铜钱。
那藏宝图说不定也有假。
现在陈安手头这两部分,就显得很有意思了。
只是,单是这两样东西,显然是没用的,若是真有铜虎铜龙,这么多年下来,鬼知道又流落到了什么人手里。
想要将东西聚齐,难如登天。
估计,也就只有那些收麻钱的人,机会要更大些。
至于陈安,打心里不敢想这种好事儿,也没那能耐折腾这种事情。
将两张拓印了图案的信签纸,小心折起来藏在柜子里,他将铜鼓、铜牛重新送到屋外的枫树根脚,放在罐子里装着,封好油纸后,再次用土给掩埋起来,踩实在后,往上面撒了些几片红枫树叶,又往上盖了些积雪,尽量将痕迹清理。
陈子谦、耿玉莲他不担心,担心的反倒是自家还不懂事的小崽子。
找到董秋玲的时候,绝口不能提苏同远的事情,不然的话,他的死还会有可能跟自己纠缠不清。
若是董秋玲索要铜牛,完全可以推脱在家里失窃这事儿上,一句话:丢失了。
相信董秋玲、池源海心知肚明,事情本就算是他们指使的,让他们去找消失的苏同远去吧,反正自家被盗,已经是很多人知道的事情,会不会是苏同远别有盘算,谁知道呢?
而且,这个事情还必须透露出去,把自家的撇清了,才会无忧,反倒是拿出铜牛还给董秋玲,更让人生疑。
事情忙完,两口子才开始洗漱,上床睡觉。
在家里呆了两天,和宏山、甄应全将这次的猎获打理出来。
陈安又花了一天时间,把年前腌制的野味拿出来腊熏。
干不了别的活计,他领着陈澈,替陈子谦去放了两天黄羊,随后,天气开始彻底放晴,一下子万里无云。
只是两天时间,山里的雪化得干干净净,已经能感受到春天真正的温暖了,屋后石崖上的蜜蜂也跟着活跃起来,田地里的那些油菜花,已经到处金黄。
他特意去看了圆圆滚滚,两只熊猫每天还是在周边山岭里晃悠,潘石玉教授留下的书本里,没有关于熊猫怀孕的记录,两只熊猫,陈安也看不出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但既然圆圆被滚滚趴过,那就有一丝可能了。
不管怎么说,保证营养还是很有必要的,以防万一嘛。
所以,陈安特意去了镇上一趟,买了不少山城奶粉回来,每天两次补喂,顺便找了镇上的工匠,将在镇上盖房的事情给交托出去。
他也不用求着一次性盖多好,太好了跟镇上的其它建筑格格不入,不合适,还是选择盖成相同款的木房子。
为此,他又花了两天时间去开批条,到林场拉了几车木料回来。
没有一直盯着,而是隔三差五去看一趟。
因为,运送电线杆的事情,已经开始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