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变得如此凶残。
“莫大意了,现在这个苏同远,不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苏同远,而且,他好歹也在山里边混迹了不少时间,这些地方,他甚至比我们还要熟悉,乱七八糟的东西,学了不少,怕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哪怕他只是一个人!”
陈安面色异常严肃:“不要掉以轻心,搞不好会吃亏,别忘了,他手里也有枪!”
宏山和甄应全看了眼那具尸体,神色也都变得凝重起来。
没有过多停留,陈安继续冲着几条猎狗发出指令。
几条猎狗嗅了嗅那仅剩的一行脚印,然后领头继续追踪。
只是,继续往前追了好一段路以后,在过河的地方,招财它们失去了追踪的目标。
宏山先一步踩着河中的石头跳到对岸看了看:“没得脚印!”
“这龟儿往水里走,在掩藏行踪!”
甄应全扫视着河道上下:“这龟儿学聪明咯!”
陈安冷笑一声:“都是别人玩剩下嘞,我倒要看看,他能在这冷水当中坚持多长时间……蛋子哥,甄叔,好好看看,哪怕是走水路,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一招,陈安见人用过,他自己也用过,若是在涨水,河水浑浊的情况下,确实能很好地掩藏行踪,但这雪天,今天虽然出了太阳,雪开始融化,但干了很长时间的山岭,足以将那些缓慢融化的水滴给吸进土壤里。
河里很清澈,能一看到底。
那些河底的泥沙被踩到了一样会留下痕迹,包括那些表层有过沉积物或是藻类的石头,被踩到了,也有被剐蹭的痕迹。
想要这些痕迹消失,需要的时间不短。
三人顺着河流上下细看,很快,宏山就叫了出来:“这里有几处痕迹明显,这龟儿掉头往下游走了,就顺着河边的浅水滩上。”
陈安着重注意了一下往北的上游,没有任何发现,基本就能确定跟踪线路了。
于是陈安领着领狗走河岸左侧,宏山和甄应全则是走右边,都不用下水,只要看到上岸的脚印就行。
但这一走就是大半个小时,三人都开始佩服苏同远的毅力了,居然能在冷水里抗住那么长时间的刺骨冰冷。
要知道,这时间,足以让一个人的双脚都被冻得麻木不听使唤了。
但河水中留下的那些痕迹还在继续,经过的几个有水流汇入的岔沟,甚至还故布疑踪,但在几人有心搜索下,又怎会逃脱。
又走了差不多二十来分钟,三人终于看到了苏同远上岸的脚印,也到了北边的阴地沟。
他继续又转往北方,进入山林。
大概是实在受不了寒冷,在一处背风坳地里,还拢过一堆火,只是火堆被控制得很小,产生的火烟自然也就不容易被发现,事后还用雪进行了掩埋。
陈安他们找到的时候,覆盖的雪都被木柴的余温融化。
“还有点温度,应该离得不远了!”
甄应全直接将手伸到潮湿的灰烬里边探了一下:“估计离开不会超过半小时!”
正说话间,林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哗啦声,伴随着猎狗的惊叫。
陈安抬头看去,只见小白被一棵弹起的树木带着一个藤蔓制成的绳套拴住脖子给吊了起来。
把陷阱给用上了……
陈安赶忙将几条猎狗定坐下来,他端起枪提防着周围,宏山和甄应全小心靠近,确定没有别的陷阱后,由甄应全抱着小白,宏山砍断藤条,将小白放了下来,快速解开收紧的藤条。
小白跑到一旁,弓着腰连着咳了好几声,被嘞的那一下,不好受。
“狗日勒,还把陷阱用上了!”
宏山对此心有余悸。
和陈安一起被弄到桦树梁那一次,他可是亲眼见过陈安,如何用陷阱对付那帮子盗猎熊猫的家伙的,环环相扣的陷阱,无论是伤人还是要人性命,都让人措不及防。
“小心注意积雪,这种时候在山上布陷阱,不动用绳套、铁夹之类,只是一切靠手的话,哪怕再小心,都有迹可循。”
在陈安看来,就苏同远这三脚猫的手段,还是不够看,只是天色一晚,也让这些小陷阱变得有些麻烦,但也不是完全没法辨别:“蛋子哥,甄叔,你们两个跟在后边,我来带路!”
一路上,被陈安破除了几个简单的陷阱,也就再没有出现别的问题。
而他们也到了一个陈安熟悉的地方。
在这里,有几处早已经朽坏的屋子废墟。
在这里,陈安从一个柜子里,收了一大群仓蜂,至今还在盘龙湾专门准备的柜子里养着。
在这里,有着一个盗洞,他曾被苏同远骗进墓室。
还是在这里,不听劝的苏同远折返回来,将洞里的那条巨大的乌梢蛇给弄死,带回村里吃干抹净,还没少炫耀。
也在那时候开始,陈安知道,苏同远有着从表面上完全看出来的凶狠胆量。
而现在,那串脚印,重新归落这里,从没有坍塌的盗洞里,钻进了墓室,而周围,再没有多余的痕迹。
几条猎狗凑在洞口边嗅了嗅,然后冲着里面发出了吠叫声。
陈安微微笑了起来:“看来,他很喜欢这个墓室,里边还挺大,墓砖都是雕花嘞,挺讲究,选这个地方,倒是冬暖夏凉!”
甄应全分着说了一句:“有人埋在这里,早就说明这是个风水宝地咯,他选这里,也没得错,换成一般人,就是个棺材加上泥土一堆,啷个可能打造这种墓室嘛!”
宏山咧嘴笑了笑:“接下来啷个办?他手头有枪,不好进去将龟儿弄出来的嘛。”
甄应全笑道:“那还不简单,等,他只要在里边呆得住,就让他一直在里边呆起……走,弄堆大火烤一哈,这一天下来,冷得够受。”
两人往周边收集木柴,选了一堵能勉强挡风的残垣,将火拢了起来,两人凑在火边烤着。
陈安则是端着枪,在盗洞出口旁边守着。
“走得急了,啥子吃的都没带……啷个办,在这里饿一晚上蛮?”宏山吞咽了下口水。
甄应全却是笑了起来:“枉你跟着撵那么长时间山咯,这种事情也能被难倒,我记得你也没少在竹林里边转嘛,不晓得这是打斑鸠的好时候蛮?”
“对哦!”
宏山站了起来,朝着陈安说道:“狗娃子,我和甄叔去弄点吃嘞,伱一个人守倒,没得问题撒?”
“你们去嘛,没得问题!”
这点把握,陈安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