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背篼,随着陈安往仓房走。
仓房里,被陈安和陈子谦钉制了木架子,上面铺了密密的竹条,那些没有英子的包谷,就堆放在上面,通风透气,容易晾干,不怕发霉。
而有英子的,则是被挂在从房梁上垂下来的八号铁丝上。
两人一看到那些苞谷,耿玉福回头就白了陈安一眼:“你娃儿是故意气我蛮,那么好的苞谷,你告诉我只是勉强,比起我家里边的那些,也差不了多少,而且这数量,比我家的至少多出一倍。”
“这多亏我妈,她花了好长时间,在山里积肥,那是花了大力气嘞……走,到屋头喝水。”
陈安出了仓房,招呼两人往家里走。
耿元敬却是有些迫不及待:“狗娃子,要不先领我去看看那些寒号鸟?”
耿玉福也是兴致勃勃:“对对对,先去看看那些寒号鸟!”
“要得嘛!”
陈安领着两人往屋后的石崖走。
冯丽荣就在这时候,抱着刚睡醒的孩子从楼上下来,到门口看了眼两人,笑着打招呼:“舅舅,大表哥……”
“我们过来背寒号鸟!”
耿玉福说着,走到门口,伸手捏了捏陈澈胖嘟嘟的红润小脸:颇有感慨地说:“感觉就是一转眼的功夫,这娃儿都长大了,平时感觉这日子难熬得不得了,回头一看,又觉得过得太快。”
“是啊,总会越来越好嘞!”
冯丽荣明白耿玉福的感慨从何而来,没有人会觉得苦巴巴的日子好过,都是熬。
她顺手将孩子塞给陈安:“安哥,你帮忙领哈娃儿,我去做饭!”
陈安将孩子接过来抱着,领着两人去了屋后石崖下的山洞。
到了洞口,他伸手在铁丝网上拍了拍,立刻有几只寒号鸟飞了过来,扒在洞口的铁丝网上,有这动静,越来越多地朝着洞口飞了过来。
看着陈安伸手去摸那些寒号鸟,耿元敬也想去摸一下,但又怕咬,手都伸出去了,又赶忙缩了回来。
“怕啥子,连我家娃儿都敢摸!”
陈安拉着陈澈的小手去摸了一下,鼓励道:“要是这都怕的话,以后你们还啷个养哦!”
耿元敬红着脸笑了笑,再次伸手去摸。
对于寒号鸟来说,他们终究是生人,看到他伸来的手,纷纷避开,没能摸到,接连几只皆是如此,顿时有些失望。
陈安见状,安慰道:“等养熟了就不怕了!”
他将铁丝网上的小木门打开,领着两人进入山洞,借着他们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跟他们介绍如何清扫五灵脂、如何饲喂、换水,打扫等等,包括如何晾晒五灵脂,去除杂物的方法都说了一遍。
这是养殖寒号鸟这些日子以来,陈安总结到的经验。
现如今,这些寒号鸟又增加一些小的,已经有近七十只了。
看着这么多寒号鸟,耿玉福有些犯难:“早知道该把他们全都叫来,单单是我们两个,怕是背不回去!”
“这有啥子好担心的嘛,我让我老汉用牛车给你们送过去……对了,前面一段日子,我们这边打了些野猪,我专门给你们留了一只大的,腊起来的肉有两百多斤,这次也一并带过去!”
“就是你们一哈子打了几十只那次?”耿元敬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安。
“就是那一次!”
连县城都能传到,传到隔着二十里地的徐家沟,他一点都不意外,撵山、采药的山里人,二十里地,还远没有达到活动范围。
这些寒号鸟可不是拿个背篼或是蛇皮袋往里边一塞就能背走的。
从山洞里出来,陈安叫上两人,到竹林里砍来些不少木竹,又在院里生了火堆,直接将这些竹子破开,简单修理竹节,成宽竹片,用火烤进行弯曲,配合铁丝,简单制作成寒号鸟出不来但透气性很好的竹笼。
割牛草的陈子谦和山上开始落叶不想错过搂草这种好机会的耿玉莲回来,也过来帮忙,紧赶慢赶地,吃过中午饭又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弄出八个竹笼。
跟着,陈安用竹竿和篾条加上蛇皮袋,做了三个兜子,在山洞里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总算将那些野性犹在,不肯挨边的寒号鸟全都捕捉装到竹笼里。
陈子谦要送那些寒号鸟和肉去徐家沟,下午的羊只能是陈安放。
还是放到上次放羊的山沟。
这次,他不敢再像上次那样大意了,一天老老实实地跟着羊群,只是顺路用望远镜和带来的猎枪,搅了一群大青杨树尖稍,有小簸箕那么大的一群葫芦蜂,还有一群将羊蛰得疯跑,藏在草丛里的大黄蜂,也是顺带的收获。
陈子谦在徐家沟留宿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回来,跟陈安大概说了下情况。
耿玉福一家子养寒号鸟的木屋子,弄得和陈安所说的相差无几,知道他们家也花了不少心思,倒也放心将这些寒号鸟交给他们。
下午由陈子谦放羊,陈安则是将早上找到的那些被搅过和没搅过的葫芦蜂、七里游等都处理了。
好家伙,又得了三十多斤蜂蛹。
家里的杂事儿处理得差不多,陈安在晚上的时候,去麻柳坡找了宏山,约着一起去大村子甄应全家里。
该进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