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针,抽着针水的时候,那孩子还表现得若无其事,可当孔祥明朝着他走近,他妈不断安慰着将他用双腿夹住,才刚准备脱裤子,顿时就哭了。
打个屁股针,像是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他不停地挣扎,大哭大叫:“救命,救救我,狗日勒,我不打针……”
都直接骂开了。
别看只是个四五岁的男娃儿,力气可不小,他一犟,她妈根本就抱不住,孔祥明在一旁,看着那好不容易脱了点裤子露出的小半个屁股蛋晃来晃去,也不好下手。
折腾好一会儿,还是没打上,孩子她妈顿时火冒三丈:“家里边有那么多事情等着老子去忙,老子没得那么多时间顾你,只是打个针,又不是要你的命!”
那娃儿哪里听劝,还是死活不肯。
孩子她妈没办法,啪啪啪几巴掌拍打在娃儿屁股上,下手挺重,打得孩子只剩下嚎了。
“老子蜀道山……给老子停,再给老子嚎,老子今天让你吃竹笋炒肉!”
但三都数完了,依然不见效。
孩子他妈彻底没了耐性,提着孩子领子就往门口拖,要出去找棍子。
孔祥明见状,连忙劝阻,可孩子她妈也犟,完全听不进去,他抬头看到门口杵着的陈安,连忙说道:“安娃子,你力气大,帮个忙撒,这娃儿本来就病着,要是再挨上一顿,哭时间长了,病会更严重!”
陈安点点头,将女人拦了下来:“我试哈!”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陈安拉着孩子的手到了门外,蹲下身:“莫哭了,没听到医生所说哭了会病得更重蛮,你听话,打针只是痛一哈,你可是男娃儿,你看看诊所里边还有女娃儿的嘛,人家都没哭,你哭啥子,不会害羞嗦。”
这孩子转头看了看诊所里面,哭声还真小了一些。
陈安见有效,在背篼里翻了翻,拿出三个空壳子麻饼:“莫哭了,叔叔给你一个麻饼,你先尝尝好不好吃!”
那孩子愣了一下,哭声随即止住,变成了抽泣,只是呆呆地看着陈安塞到他手中的东西。
“尝尝撒,正好我也没吃过,你吃一口,告诉我味道好不好!”
陈安说着,拉起他抓着麻饼的手往他嘴边送。
这孩子小小的咬了一口,慢慢地嚼着。
“好不好吃?”陈安再问。
孩子点了点头。
“这样,你如果乖乖地把针打了,我再给你两个,咋样?”
孩子不说话,陈安试着去扯他的裤子,他没有动。
拿着针管跟出来的孔祥明知道他这是同意了,赶忙靠近蹲下身,动作极快地给他打了一针。
孩子她妈赶忙上前,帮忙用卫生棉按着针眼,连声冲着陈安说:“谢谢!”
“小事!带娃儿还是要有点耐性,脾气莫恁个火爆了!”
陈安随口说了一句,将另外两个麻饼给了孩子。
“啷个还好意思要你的东西……我给钱!”
女人站起身,掏出些毛票,要数给陈安。
“就只是三个麻饼而已,给啥子钱哦,赶紧收起来!”
陈安错身让到一旁,只是差不多一毛钱的东西而已。
女人也不好意思跟陈安拉扯,在孔祥明将开好的药送出来,付了钱后,拉着孩子急匆匆地走了。
孔祥明看着这娘俩走远,微微摇了摇头,看向陈安:“那么难招呼的娃儿,真不多见……还是你有办法,你是有啥子事蛮?”
陈安附耳凑到孔祥明耳朵边说道:“我是想问问,你这里有没有套子。”
孔祥明愣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啥子套子?”
“就是……就是男女之间用的那个……”
陈安自己都想不明白,上辈子一个用套常客,居然在现在也会有觉得别扭的时候。
关键是,他自己都不确定这年头有没有这玩意,即使有,他也不确定会不会出现在这偏僻小镇。
他纯粹是跟冯丽荣吹过,想让她见识见识而已,关键是他自己憋不少时间了,挺想释放一下。
当然,现在是孕中期,不用防护,轻柔点就行。
他主要是抱着如果有,以后行事方便的想法来的。
“你说那种东西嗦……等起!”
孔祥明转身回诊所。
“还真有!”
陈安觉得挺意外,也挺好奇。
孔祥明在药柜里翻找,好一会儿给陈安送出个小纸包:“只能给你一个,里面有两只,这是我去县城拿药,找人弄回来的,别的有人要咯。
用过后,用温开水洗干净,擦干,撒上滑石粉,卷起来包好,放阴凉处,下次再用。”
听着孔祥明的介绍,陈安咧了咧嘴。
但他一想,这什么年头,这是甚至一条裤子都能传三代的年头,要不是这玩意儿不能打补丁,缝缝补补都能再用上三年。
可不是用完一扔那么奢侈。
算了,就这小玩意还那么艰难,看来,以后还得靠自我控制加时机把握啊!
陈安微微叹了口气:“好多钱!”
“送你了……”
孔祥明说完,转身就走,却有忽然停下,满脸古怪地问:“这个是大号的哦,合不合适哦?”
陈安翻了个白眼:“必须是大号的撒,难不成还会是特小号啊?”
孔祥明笑着伸手点了点陈安,回诊所忙去了。
陈安也背上背篼往家里赶。
回到盘龙湾竹林的时候,陈安将背篼放在路上,钻进竹林里去看了一下,没有见到圆圆、滚滚,也不知道今天这两只熊猫晃到哪里去了。
他心想着回去问下冯丽荣就知道了,从竹林里钻出来回到路上,刚把背篼背上,就见几条身影一路欢快地奔来,正是家里养着的八条猎狗。
如意是最先跑到的,紧跟着其它猎狗也跟着跑到近前,只有瘸了后腿的招财,落在了最后。
估计是院子大门没关,几条猎狗察觉到陈安的气息,迎了出来。
一到陈安面前,立刻将他围得迈不开步,不断地哼叫着,往他身上扑腾。
陈安揉了揉它们的脑袋,然后发出指令让它们定坐在路上。
时隔两月,它们依然很听话。
就连在外围挤不进来的招财都定坐下来。
陈安走到它面前,挠了挠它的脖子,招财趁机在他脸上舔了一下。
而他的注意力则是落到招财的瘸腿上,两个月的时间,那腿上的伤已经愈合,萎缩成了干巴巴的一截。
不过,看招财的精神状态,家里人应该将它照顾得很好。
可是,陈安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痛惜。
勉强一笑后,他冲着几条猎狗说道:“好长时间没吃过新鲜的野味了撒,改天得空,我领你们去山上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