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让它在那里吃草,结果,陈安刚转身走了没几步,水牛就在草滩上的淤泥里躺了下去,翻滚着身子,很快碾压出一个泥水窝子。
不一会儿,它浑身裹满泥浆,尾巴一甩,泥浆飞溅,吓得陈安远远避开,生怕弄脏自己。
水牛喜欢在泥塘里打滚,也喜欢在水里泡澡,这是它们降温和防止蚊虫叮咬的法子。
见它那么惬意,陈安也不去管它,径直回了院子,反正在院里也能看随时注意到水牛的情况。
冯丽荣将孩子交给他抱着,去打扫寒号鸟住的山洞。
每天往里面放寒号鸟所吃的松柏枝叶,残渣得清理出来,每日还得换上干净的水,事情简单,但却每天都得重复,是一件挺枯燥的事儿。
大概唯一的乐趣就是,到了山洞里边,伸手一招,就有寒号鸟飞落手心。
陈安领着孩子,将车里的东西提回家里,在自家留了些糖果,其余的送往青沟,给两个小侄女。
陈子谦领着陈平和瞿冬萍在打理那些坡地,砍伐下来的树木,灌木不少。
大的树干、树枝,剔掉枝叶,就晾在坡地上,小的那些枝叶则是被跟着帮忙的两个小侄女拖了集中堆放到一起,等到冬季的时候,放把火烧成了草木灰,就是顶好的肥料和杀菌剂。
简单和三人聊了几句,陈安去看了下扦插的茶树苗,见长势良好,也就没有多停留,返回盘龙湾,又去石崖边转着看了下蜂群,确定蜂群的情况已经彻底恢复正常,算是松了口气。
但陈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劳碌命,中午吃了饭,搬了把椅子在门前树荫下坐着休息,很快就觉得无聊了。
见冯丽荣将那些蜜渣用纱布包着,像是洗衣服拧干水份一样,用根木头绞动,又弄出不少蜂蜜,他想了想,到仓房里面,将那些经过九蒸九晒的黄精给拿了些出来。
搬来石碓,将黄精在石碓里舂细,然后用细筛子筛选掉里面的老筋。
新鲜的、嫩的黄精蒸熟了就可以吃,甜甜的。
但这种上了年份的老黄精,就没法这么吃了,只能打成面。
村里边没有磨坊,镇上有,能用钢磨将这些黄精打成很细的粉,可惜去的时候,陈安没想起来,现在只能手动操作。
花了一个多小时,弄出了五六斤还算细腻的黄精粉,陈安将它们装在盆子里,用冯丽荣挤出来的那些蜂蜜混合,像揉面一样,揉成面团。
然后,他找来一个小簸箕,将面团揪成一个个小面团,像做汤圆一样,揉成丸子,放在簸箕里。
冯丽荣听陈安说过这所谓的仙人粮食,知道陈安准备用这些东西作为进山的干粮使用。
蜂蜜过滤得差不多,她也过来帮忙搓着黄精蜜丸。
待弄好以后,陈安当即就拿了三个吃掉。
这丸子,除了蜜香,果然还有一种炒豆子的香味,吃起来口感居然很不错。
就连冯丽荣也忍不住吃了一个,连连点头,说是好东西。
陈安准备尝试一下,这传闻中的扛饿神器,是不是顶用。
如果真的顶饿,倒是可以省了每天进山提前准备干粮的麻烦,直接用黄精蜜丸取代,这玩意儿,本来也就能当粮食食用。
准备一个小布袋,往里面装上几十枚,携带方便,吃的也方便。
不像火烧馍,还得拢一堆火烤热了才行。
剩下的那些蜜渣,完全不用处理了,直接找个罐子装起来,留给两只熊猫平日里换口味。
以它们的胃口,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吃得干干净净。
关键是,蜂蜡现如今不值什么钱,陈安也就懒得提炼了。
黄精蜜丸确实有效果,晚上的时候他没吃饭,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也没觉得有饿的感觉。
家里还有不少黄精,陈安打算抽时间再多做一些出来备用。
冯丽荣做早饭的时候,原本还想做些火烧馍,但被陈安制止了,只让煮了一大碗酸辣粉。
吃过后,他检查了自己的双管猎枪和子弹后,往随身的蛇皮包里装了些放在楼上簸箕里阴干的蜜丸带着,出门去叫宏山。
见陈安只是拿了绳子和杀猪刀塞蛇皮袋里背着,并没带采药所需药锄、柴刀,也不像是进山找蜂蜜的样子,冯丽荣赶忙追了出来:“安哥,你不是说今天要跟蛋子哥一起去山里割蜂蜜的嘛,啷个装蜂蜜的东西都不带?”
“临时改变,今天去撵山,不去找蜜蜂……昨天在收购站,听人说前些天大湾有黑娃子出现,还伤了人,我准备跟蛋子哥去看看。如果能弄回来,又能得几百块钱,还能弄到不少肉油!”
“这样啊……那你们小心点哈!”
“晓得了!”
陈安冲着冯丽荣摆摆手,领着猎狗,踏着晨曦出了院门,直奔麻柳坡。
时间还早,到了宏山家里,敲响门板,宏山很快迎出来开门。
见院子里放着几段山上砍来的粗大木头,还有两个已经掏好的蜂箱,陈安就知道,昨天回到家里,宏山就在忙着准备蜂箱了。
厨房里,钟启秀刚开始烧水煮面,一旁的面盆里有揉出来发着的面团,看样子刚和出来没多久。
见状,陈安笑着说道:“蛋子哥,火烧馍今天就不要做了,我带吃的了!”
宏山笑道:“那我就省事了,不然还要等着发面,等着烘烤,要不少时间!”
花了十数分钟,面条煮好,宏山吸溜掉一大碗后,取了猎枪,叫上自家两条东川犬,跟陈安径直往石河子村子西北边的深山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