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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这真是你哥?”
陈安多少还有些疑惑。
冯丽荣还未说话,冯正良先嚷嚷起来:“啷个……你龟儿想赖账蛮?”
陈安咧嘴笑着看他:“我不是听说你去东北当知青了嘛,为啥子前年就能看到你在汉中鬼混了?而且都已经回来了,啷个一直不见你回来,这可不正常。”
“这有啥子不正常嘞?别的知青都回城了,老子还呆在东北那边干啥子?可是老子条件不符合,不让回来,只能想了个狠招,吃了好多火柴,我所在的农场才允许我回来的。
可是,当初人还小,不懂事,也不听劝,脑袋一热跟着队伍就去东北了,有些对不起家里边,没得脸回来,所以我就想着,赚点钱带回来,多少也能弥补一哈,我就先到了汉中,就在那边混,然后看到有人倒卖票证,我也就专门搞这個事情……
我也是今天才回到家里面,看这样子是有人住着的嘛,啷个一个都不在,老汉和阿公嘞?”
冯正良简单说了下事情经过。
他今天也是刚到,还真是巧了。
知青返城,正常途径其实就是顶替。
为了让儿女能回来,不少父母只能选择提前退休,让儿女回来顶替。
但符合条件回城的知青不多,好在政策有些松动,回城不再是一个禁忌,于是越来越多的人为此想尽办法。
最直接的就是办病退。
为此,不少知青为了病退,甚至不惜自残,想办法弄断自己腿脚的都有不少。
而吃火柴……
火柴头上有红磷,这玩意儿吃下后会造成严重的胃损伤,然而,要的就是这个重伤的效果。
人被拉去医院抢救,当地怕出事儿,就不敢再留,只能同意返乡。
石河子村也有知青,陈安是见过的。
也在上辈子听说了不少知青为了返城做出了不少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们也是今天刚从山里出来,到县城来看望老汉和阿公嘞,我也不晓得他们去哪里了!”
冯丽荣微微笑了笑,偏头擦了下眼睛里快要滚下的眼泪珠子,这才转头看向陈安:“安哥,不用怀疑,他是我哥!我之前不就说过,看着有些熟悉的嘛。
他走的时候,我也十来岁了,一直有他的照片,虽然隔了几年,人长变了些,但大体样貌是不会变嘞。哥……回来了就好!”
陈安则是咧嘴笑了起来:“我看着熟悉,原来是被我锤过!”
冯正良看着冯丽荣:“我倒是没认出你来,女大十八变……伱啷个就跟了这个瓜娃子?”
“会不会说话,宝儿跟了我有啥子问题迈,老子至少不会让她吃亏,你龟儿瞎鸡儿乱说,还想遭抖是不是?”
冯正良本能地往旁边挪了挪:“你凶……下手真特么狠。把东西还老子!”
陈安将之前从冯正良那里抢来的那些钱和票证拿出来,朝着冯正良递了过去,见冯正良伸手来拿,他又立马缩了回来。
将那些钱、票证都抽出一些来,也不数,随手装自己口袋里。
“做啥子?”冯正良看着陈安这操作,怨气横生。
“大惊小怪嘞,精神损失费!你两次找我麻烦,这次还给老子动刀,拿你点东西不应该蛮?”
陈安一脸坦然,将剩下的钱和票证扔给冯正良:“剩下的还给你,你个灾舅子!”
“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冯正良听到这话,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但那腿脚实在是被陈安那一石头打的太伤了,没有断骨,但早就已经淤青肿胀起来,这一动,疼得他龇牙咧嘴,打着趔趄,重新又跌坐下去。
在蜀地,舅子本意是指妻子的兄弟,也说舅老倌,是背地里的称呼,对应的还有舅母子,是舅子的妻子,也是背地里的称呼,当着面还是跟着媳妇儿,该叫哥的叫哥,该叫嫂子的叫嫂子。
但在蜀地方言中,舅子还有一个特殊的意向:是用来骂人的,类似于哈宝、憨憨娃儿的意思。
蜀地人说“你个舅子”大致就是说“你个憨憨娃娃,你这个笨蛋娃儿”的意思。
若是用上不同的前缀,又衍生一些相近或相异的意思,当然,还是用来骂人。
比如闷舅子,形容人比较憨,脑子反应迟钝,不灵活。
死个舅子,则表示无论如何的意思,比如,他死个舅子都不来!
而灾舅子,相当于在骂“你个倒霉的憨憨娃儿”。
冯正良确实很倒霉,两次碰到陈安,都没落得好果子吃,这次更惨。
确实够倒霉的。
灾舅子三个字,名副其实。
“来撒,来咬我撒!”陈安见状,趁机挑衅,偏要故意招惹他。
冯正良只能干瞪眼,随后叹了口气,将自己那些被陈安扔来掉在地上的钱和票证捡拾起来,分出一半递给冯丽荣:“这些你留起,把日子过好点……有些人一看就晓得,像是没见过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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