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又感受了一下风向。
在这个时节,山里的风在早晚的时候不小。
此时的风向,三人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下风向,倒也省事。
他招手叫来宏山和宏元康,做了安排:“现在是下风方向,我跟蛋子哥等哈靠近一些,伯伯招呼好两条狗,跟远一些,你们就在这边守着,找好目标和比较容易躲避的地方,几条猎狗也留在这边守着,然后我绕往侧面,听到我开枪你们就打,我们争取一次性打够!注意躲避哈,不要打母猪了,选着黄毛打。”
虽然说,野猪祸害不小挺讨人厌,但也不能赶尽杀绝,留点种,还能多打几年,上辈子,那是被打成了保护动物的。不管怎么样,对于山里人来说,每年能提供不少肉。
生了崽的,那无所谓,若是怀了崽被打了,感觉多少有些残忍。
他们爷俩微微点头,不是第一次配合打野猪了,都知道细节该怎么做。
陈安和宏山领头往前走了三十多米,远远地看到前往山湾的河滩水草地上,地形挺开阔,三只母猪,一只公猪,带着七只半大黄毛,共计十一只,正在水草地里翻拱。
在南方,食物充足,环境没有北边那么恶劣,所以,山里的不少野猪,一年的时间内会产两窝猪崽,分别在春季和秋季。
几乎找到猪群的时候,都有半大的黄毛野猪伴随。
发情季节,在外游荡的公猪也会在这时候选择并入平日里由母猪领导的猪群,那只公猪不小,得有三百斤往上,双腿间的卵泡,得有两个拳头大小,蹭得红亮。
这群野猪里的黄毛,大概就是去年秋季产下的,现在不过五六十斤大小,算是除了猪崽,顶好的肉了。
冲宏山示意后,陈安让几条猎狗定坐下来,然后他看了下前方的地形,见河流弯拐处的山石是个不错的设击位置,而且,正好借水流的哗啦声掩盖,从河流里靠近猪群,很不错。
他当即提了双管猎枪,往高处山坡爬了上去。
一直爬到高处,确定野猪听不到声响了,才加快脚步绕后。
宏元康要看护两条东川犬不让它们出声捣乱,早早地将背篼放山坡上,牵着两条东川犬,远远地追在宏山后边三十多米的位置,在山沟左侧,找了块林间的山石,解开两条东川犬的绳索,一只手兜胸揽着一只,顺便捏着它们的嘴巴,不让出声。
而火枪,就竖在旁边,待会野猪来了,放开两条东川犬后,他可以立马拿起火枪,寻找射杀的机会。
约莫花了十分钟,陈安已然绕到野猪群的侧后方。
他猫着腰,踮着脚,尽量不发出声音,小心翼翼地下到河里。
河水不深,仅能没到小腿肚的样子。
在水里缓慢行走,只要脚不离开水面,就不会发出大的声响。
他擦着边缘,缓缓移动着脚步,同时也借着河岸边生长出的灌木和藤蔓遮掩,听着野猪群的声音。
懂得对野猪发出的声音进行判断,高明的猎手,甚至能走到猪群里,而不引起野猪的警觉。
李豆花就曾示范过。
水草地上,野猪弄得草叶和水哗啦响,嘴巴里吧嗒吧嗒地,这是在嚼东西,长嘴伸在淤泥中翻拱,吹着水泡发出噗噜噗噜的声音,这种情况下,野猪在各自忙着搜食,领头放哨的野猪并没有被惊动,可以放心地走。
陈安走得谨慎,但凡有哪一只猪忽然停下不动,他也会立刻停下动作,借着河岸边的草木遮掩,一动不动,直到野猪重新开始搜食,才继续自己的动作。
现在他可是处在上风方向,不得不更加小心。
短短的三十多米,他走了五六分钟,终于摸到河湾边的山石后面,这里距离猪群,不过十四五米,是个非常好的射击位置,也是一个不错的躲避地方。
若是有野猪冲来,枪里又没有子弹,他随时可以揪着从山石上垂下来搭拉在河水里随着水流往前一下下滑动的藤蔓,攀到石头上面躲避。
凝神静气,陈安端起手中的双管猎枪,开始瞄准。
这种时候,自然是选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黄毛野猪打。
他很快选好目标,指头搭在扳机上,都开始微微用力了,他又忽然停下。
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有了更好的目标。
有一头黄毛野猪居然在这时候哼哧着跑到另一只黄毛野猪旁边,争抢那只野猪扯出的食物,那是一蓬水芹,根须被流水冲刷得洁白,很长。
两只黄毛野猪并列在一起。
能不能一穿二?
陈安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显然,这是个不用过多犹豫的决定,打过就知道了。
他枪口微调,紧跟着半蹲在河流中,将射击角度调平一些,瞄准靠近自己那头野猪耳后的位置,估摸着若是能打穿,应该命中的是另外那只黄毛野猪眼睛的部位。
如若一枪打不穿,还有机会再开上一枪。
再次深吸一口气后,陈安果断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枪响,在山谷里回荡。
那只被命中要害的野猪浑身抖了一下,叫都没叫出声,就僵直倒地,抽搐着四蹄。
而另一只则是惨叫着,踉跄跑出几步,也瘫倒在地。
串糖葫芦……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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