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一些竹篾制作的工艺品,那要求更是精细。
这是一门细致活,需要经过磨炼多年才能达到精熟的程度。
这也是陈子谦始终不相信的原因,觉得陈安说得太轻松、太简单了,但是看着陈安劈篾那么利索,心里更多地是觉得不可思议。
但对陈安来说,真的只是个背篼而已,算是最简单的竹编制品,贴身、结实、背着舒服就是最大的要求。
从锯成竹节,剖成篾片,到编织成竹编用具,要经过砍、锯、切、剖、拉、撬、编、织、削、磨等好几道工序,而且大多需手工操作。
上辈子,他那双摆弄竹编制品弄得满是老茧和篾刺的手,去宾馆一趟,往妹子身上一摸,都能将妹子扎得跳起来。
对于陈安来说,上辈子,上了年纪,编一个背篼要两天时间,才能卖到一百二十块钱左右;一个背娃娃用的竹篼要三天,价格两百块钱的样子;一个竹箱子,要编五六天,这个能卖得贵一些,能卖到七八百……
越是往后,这些竹制品越是难卖,到了几乎被淘汰的地步。
编好了就带去赶场,生意好的时候能够卖出去五六个背篼,不好的时候,一个都卖不出去,一年下来,也就只是能够挣到点零花钱而已。
但也正是因此,他不得不随着时代变化,专门学习编织制作一些竹碗、竹花插之类的近乎工艺品的东西,以期望获得更多收益,但事实上,地域限制,又有多少人了解、喜爱这些东西,舍得在这方面花钱?
也就是现在这年头,山村里竹篾制品用量不少,虽然山里取材方便,但编一个背篼也就能卖到一块钱左右,而且都是一村子的,更多的时候是在友情帮忙,根本赚不到什么钱。
主要是,各个生产队几乎都有会竹编的人,有的生产队,甚至组织人手编织竹篾制品,提供给供销社,然后转卖到县城里,也算是一门副业。
但陈安很清楚,随着经济的发展,竹编受到各种工业制品的冲击,将慢慢退出了日常生活的舞台,或许将来它只是人们记忆中的一个影子。
年轻人的观念都变了,不愿意学这个,认为太过辛苦。
他也希望这传统手艺能一直传下去,得到传承和发扬。
但现在,他也就仅限于给家里制作一些竹篾工具,或者到了明年那种连续几个月阴雨的天气,干不了别的事情的时候,可以摆弄一下。
或许,到了五六十岁的时候,短视频火爆,可以直播的时候,可以用竹篾编制猫窝之类创意型的小东西玩玩。
他相信,到了那时候,自己也该是休闲享乐的时候,不然的话,重活一世,也挺失败。
在一家子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陈安熟练地完成背篼的起底,等一家子上工回来的时候,一个背篼已经被编织了大半。
第二天又花了大半天时间,陈安将背篼锁口,用竹子编了背手,安装好后,一个崭新的背篼成型。
陈子谦在傍晚回来的时候,看着这个明显比一般人制作得精细的背篼,他还特意背在身上试了试,非常的满意。
估计是他跟宏元康说过,晚上,宏山和宏元康都过来串门,是特意过来看陈安编织的背篼,都在为石河子村突然多了一个手艺很好的篾匠而惊讶。
自然而然地,宏山又被宏元康说了一顿:“看看,狗娃子还有这么好的手艺,你会啥子?”
陈安又当了一把长辈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宏山却是一直在纠结:“伱这手艺,啥子时候学会的?”
作为陈安的发小,最好的兄弟伙,他可从来没有见陈安闲着没事去看别人编制箩筐,打死都想不明白:陈安怎么就会了!
而陈安心里却满是感叹:都是逼的!
不知道潘石玉等人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来的究竟会是谁,陈安也懒得等。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跟家里人打了招呼,花了一个多小时,用压炮器装填了几十发子弹,一一排放在子弹带里,系在腰间,领着猎狗进山,选了个三面石壁的沟谷,在那里练了一天的双管猎枪。
对于双管的操控,渐渐变得熟悉起来。
更多的时候,他是在练习将枪管里的弹壳取出来,重新装填子弹这一操作。
接下来两天都是如此,就在这一条山沟里练习,消耗了不少火药、底火和独弹头。
但就这三天下来,却是让陈安对于撵山,信心倍增。
也就在第三天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山里回了北风,原本晴朗的天空,在山半腰肉眼可见的白雾飘来后,变得阴沉。
到了晚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夜里下得还不小,第二天都还没停。
懒床的陈安被陈子谦叫起来,看到在家里等着的宏山。
“我老汉让我过来请你,到我家帮忙编个背篼,竹子我老汉已经砍来了,跟叔叔打过招呼了。”看到陈安下楼,宏山笑着说道。
这种事情,陈子谦答应过,又是宏山家,陈安自然不会拒绝。
随着宏山到陈子谦家里,一忙活又是两天,把背篼给编了出来,悄然之间,陈安会编篾器的事情在整个村子传开了,就连村里的老篾匠也专门来看过,表示很惊奇,也直言手艺非常的好。
殊不知,陈安这手艺的起步,就是得益于老篾匠的教导。
宏山家的事情办好,陈安终于能休息了,也就在这天,公社社长杜春明领着潘石玉和一个公安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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