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在天阴下雨干不了活计的时候,去茅草屋找过,几次下来,只碰到一次。
老头子这些年撵山、采药,就以他自己一个人的日子来说,打上一头黑娃子,所能卖的钱,就够他逍遥不少日子,倒是真的可以随便到处晃悠。
至于一路所过,所需要开的那些出行证明,在他那里完全被忽视了。
反正大都走的是山路,谁管得了那么多。
陈安也不得不佩服,他那么大把年纪,还有这么好的精神。
有这样一个到处游荡的师傅,请他帮忙寻找猎狗,那再好不过了。
而现在,要再进山,怎么也得等进宝的伤完全好起来才行。
听到陈安要跟着去上工,陈子谦和耿玉莲都笑了起来。
陈安从双亲脸上,他看出不一样的意味,忍不住问道:“我啷个觉得,你们又在盘算啥子!”
陈子谦摇摇头:“这不是高兴撒,你老汉我当了大半年队长了,这还是你第一次去上工,不管啷个说,那也是在支持我的工作撒。”
耿玉莲笑得更乐了:“我让你老汉给你安排个轻松点的活计。”
“老妈,这怕是有些不妥,特意安排的,不怕人家说三道四蛮?”
陈安笑着说道:“跟别人一样就行了,别人能干啥子,我也能干啥子!”
他更希望的是,通过一段时间的上工,也跟村里其他人多走动走动。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陈子谦在石河子生产队,树的就是一个公平公正的队长形象,也正是因此,得了不少人心。
大概现在还有些仇视的,也就只有杨连德一家子和赵昌富家婆娘和小儿子。
但是这两家人,哪怕心里有怨气,也不敢表露出来,没什么人理他们,就连赵中海这之前跳脱的小子,也规矩得不得了,平时陈子谦给他们安排工作,从不多说一句,只是闷头去做。
但其实,陈子谦也从没有以任何方式刁难过他们,反而在安排上,多有照顾。
正所谓,祸不及妻儿,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做得太绝。
这倒不是心软的问题,而是陈子谦在坚守一些道义。
“我问过老幺,他说这些油桐果差不够用了,附近山上几乎都被我搜了一遍,不好摘了,明天我也跟着去上工!”
陈平也跟着说了一句。
“去嘛,一家子都去!”陈子谦点头道。
“老汉,明天干些啥子活计?”陈安随口问了一句。
“分成三拨,一部分去积肥,一部分继续割地埂,还有些分去水田,要割稻子咯!”
陈子谦随口说道:“明天安排你去打谷子,这可是个重体力活计。”
陈安微微点点头,表示了解。
对于收割粮食,山里没有夏收和秋收这两个概念,通常把夏初收割小麦,豌豆、胡豆为主的收割,称为收割小春,把夏末和秋季收割水稻、玉米、黄豆为主的收割,称为收割大春。
收割大春,就是从打谷子开始。
正所谓,秋前十天无谷打,秋后十天打不赢。
打谷子讲究的是快。
谷子一成熟,风一吹动,它就开始掉落,成熟越久,掉落越快。
谷子有打九成黄的说法。
这样,只有抓紧时间把谷子打回来,才能减少损失。
抢着好太阳,赶紧晒干入仓,秋后还有“二十四个秋老虎”的好天气,不趁这个时间把谷子打回来晒干,就失去晒干谷子的好机会。
不过,山里以山地为主,能种稻子的水田不多,不需要安排多少人人手,也就是三五天的时间就能搞定。
而且,因为偏北的缘故,稍微要冷一些,稻谷成熟也就稍晚。
但是为了争快,干啥都是拼体力了,确实是个重体力活计。
一家人吃完饭,锅碗瓢盆一收拾起来,也没闲着,一起围到柿子树下,给那一大堆油桐果剥皮,就连两个小侄女也过来帮忙,拿着木棒朝着油桐果敲敲打打,费劲地摆弄着。
她们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好玩,过不了半小时就耐心全无了,变成了乱敲乱打,终于,在云兰拿着木棒给自己手上敲了一下以后,哇哇的哭喊声中,被一家子将两姐妹撵到一边去玩了。
一直到天黑,油桐果还没弄完,只能暂时放下,改天再剥。
第二天早上,一家子起了大早。
一家子匆匆给家里的四头猪喂上切好的猪草,把下蛋的鸡也用箩筐罩起来后,然后一起赶往皂角树场子。
陈子谦敲响铁钟,大声吆喝几声,村子里的人纷纷赶往场子上集合。
整个场子上,很快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