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给敌人逃走的路线上,应准备埋伏,将逃敌半路歼灭,因此,有一批人从两侧加快脚步上山,绕到二郎庙后方去潜伏。
最后一个上山的人,是一名叫士庆的中年人,他一头梳得光滑乌黑的头发,整齐的绑成一个髻,鼻子喷着气,手指不停在搓揉手心,一对浓眉大眼兴奋得望着山坡上被绵雨笼罩的二郎庙。
第一批人走到半山,忽然有人闷呼一声,整个人从草丛中消失,同伴们赶过去一瞧,原来那人掉入了一个大坑,坑中铺了充满细刺的荆棘,刺得那人全身是伤,不停的哀嚎,又不敢乱动,否则会被刺伤得更厉害!
“王八羔子!有陷阱!”沙黑角啐道,“快拉他上来!”
“救人会拖时间,这就是他们的目的。”白额狼冷冷的说。
沙黑角咬咬牙:“先别救他!回程再说!”
部下们只得听命,留下慌张目送他们离去的同伴。
有了这个教训,大家更小心翼翼的前进,大雨对他们而言,是很好的掩盖,但也遮去了他们的部分视线。
不久,有人“咦”了一声,忽然间发出许多竹子敲击的声音,整个四周都有竹片“咯咯咯”作响,聒噪不已。
“砍断!”沙黑角叫道。草丛中藏了细麻绳,被草色遮盖得很好,有人不小心碰到,牵动竹子作响,触动了警报,那人匆忙中挥刀砍断麻绳,竟马上触发旁边树上更多的竹片发出声音。
“聪明,”白额狼忍不住想道,“若是动物误触还罢了,他竟加了第二层警报,来揪出会把绳砍断的人!”
伊贺左卫门挨上来,用不准确的闽音说:“咱他奶奶的冲上去不如?”
“不,”白额狼瞇了瞇眼,让流上眼睑的雨水流去旁边,“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他们现在一定有所准备了。”说着,白额狼取出一个小笛子,回头向河的方向吹响,笛声清脆的穿过雨滴,传到索桥上的货队中。
“是白额狼,”罗剎鬼一众监护着符十二公,只差一步就经过索桥了,“他需要你了。”
符十二公坐在独轮车上,这一刻来到,心中还有些许挣扎,他想起女儿被他们软禁,又想起半个月前,长生宫住持朱九渊迫他在道观四周布阵,好防御别人潜入时,正好他的外孙阿瑞祕闯长生宫,还被他救了一把。
此时此刻,他心中还有许多遗憾,他年事已高,恐怕不能保护女儿至死,也不知能否在有生之年与外孙相认。
抱着这重重憾事,他这把老骨头还需努力撑下去,即使他知道,他接下来做的事会伤害到别人乃至别人的家人,不过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白额狼要什么?”符十二公问。
“依笛子声来看……”罗剎鬼仔细的聆听,“他们行踪被识破,有陷阱,对方不见踪影。”
“要进或退?”
罗剎鬼拿起笛子,也吹了起来。
不久,笛声传回,罗剎鬼道:“要引他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