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她转头看向了就站在身边的张北山。
张北山却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或许那些甲等的高手能够说出个一二。”
柳亦问道：“你的能力呢？”
“问问那些动物，或许有些收获。”
张北山再度摇头：
“我感知不到此地的生灵。”
“能力几乎没用，想问也没处去问。”
柳亦显得有些意外，随即视线之中的凝重更深了几分。
虽然同在一条队伍之中，但是释善所带领的蜀地队伍却是和黑龙机构的人相距甚远。
释善看着天空，声音有些颤抖的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这里还有不少江川的熟人。
像是宋宸、陈星杨等人也混迹在队伍之中。
当天穹碎裂之时，每个人的心脏似乎都被狠狠的握了一下。
宋宸眯起眼睛，脸色难看至极。
“得抓紧进入结界之内了。”
“技术组的工具还没来吗？”
他身边的工作人员汇报道：“已经开始了，数据在三分钟之后分析完毕，我们大概率会从南边力场薄弱处突破限制……现在正在进行最后确认。”
宋宸点了点头：“要求他们尽快。”
那名工作人员离开之后，宋宸又看向了身边的何腾：“你感受到了什么？”
何腾苦笑一声：“我感受到……即便是我们进去也没用。”
“如果那力量属于卦师联盟，哪怕是我们的甲上数量来上两个指数级的翻倍也没用。”
“我想，也不用急在一时了。”
“宋老，在另外那三人来之前，我们进去……没用。”
宋宸皱了皱眉：“现在的效率已经远远低于预期了。”
“如果继续这么下去，等到那三人过来，也未必能取得成果。”
“事不宜迟啊。”
何腾没再回话，他默默的掏出了一张平平无奇的棋盘。
这棋盘和江川那个烂柯棋盘完全不同，其上并无任何力量痕迹，似乎只是一个最平凡的棋盘而已。他掏出两盒棋子，自顾自的下了起棋来。
他下的认真，宋宸也没再打扰。
可如果有懂棋的在这，便是一眼能看出，此时何腾手中的棋，乃是最凶险的棋路。
他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
此时，在神殿广场之上。
那山呼海啸一般想要将李淳风碾成齑粉的庞大力量，在最后千钧一发之际消散了，就在李淳风的鼻尖上化作了无害的威风，除了拂动了他的发丝，再没有产生任何其他影响。
李淳风虽然刚刚险些死去，但是那并未对他的态度产生任何影响。他仍然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这个刚刚登上天梯，来到了神界的凡人，才是那个真正的神灵。
他扭头看向了刚刚那磅礴力量来的方向，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
“颛顼大帝五千年前隔绝了人类与神灵之间的联络。”
“现在再次被接续上了。”
“你们想要避世不出，想要隔绝于人间之外独善其身……已经成为了过去式。接下来，你们将不得不和人类一起面对着末日的到来。”
他抬起头来，看向了正对着登天阶梯的那座巨大宫殿：
“那么，西王母，现在是不是能好好谈谈了。”
李淳风话音刚落，却是听到了一阵叹息声音宛如风声一般从极远处传了过来。
在那无奈的叹息声结束之后，一个好听但又沧桑至极的女生，空灵无比的从天而降：
“凡人，你终究是没有看清那末日到底是什么。”
“断了那擎天之柱，我们这些遗留之人，便是再无藏身之地了。”
“不过我们也早已预料到了此时此刻会发生的一切，命数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如此，我也不能怪你。”
“也罢。”
“……”
这声音之中的叹息和无奈很快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冷静和淡漠：
“凡人，你想知道什么？”
“你想从这摇摇欲坠的神界，得到怎样的答案？”
李淳风想要探讨的事情有很多。
比如说人类到底要如何与那宿命之中的末日共存？
比如说现在想要让人类全体进入到觉醒时代要怎么做？
比如说如何让人类文明获取完全的提升，怎样才能得到能够足以对抗那末日的能力？
在传说之中能够开天辟地的强大力量，对付那末日……应该不算难题。
然而当西王母刚刚那几句话说出口来，李淳风的心里却是产生了些许不好的预感，他诧异的看着那巨大的宫殿，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却是硬生生堵在了嗓子眼。
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问道：
“末日……到底是什么？”
其实李淳风和周山也并无区别。
他们都一样，只知道末日即将到来，却从不知道，那末日将以什么样的姿态降临人间。可很明显的是，这些居住在九重天之中的神明，似乎知道人间究竟会面对怎样的大灾。
西王母的声音很快再次响起：
“这个问题，即便是我知道答案，却是也不能告知你那个真相。”
“何况，即便是我们，也不知道人类究竟在面对着怎样的灾难。”
李淳风愣了愣，西王母所说的，和她之前言辞之中透漏的，似乎有些矛盾。
可还不等他细细询问，西王母的声音却是又传了过来：
“你断了擎天之柱，封印在九重天上的那些来自于远古时代的强大存在，即将一个接着一个的复苏……”
“在末日到达之前，或许人类文明就已经要崩溃了。”
这明明是一个警告，但李淳风似乎毫不在意。
毕竟他们已经利用这禁锢在九重天之中的异兽群对昆仑指挥中心造成了巨大伤亡。这一点，李淳风早有预料，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便开口问道：
“我只想知道，你们会怎样出手相助。”
西王母停顿了片刻。
她似乎是在斟酌语句。
李淳风以为会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回答。
但最终，他只是听到了一道无奈的笑声。
“呵……”
“相助？”
“李淳风，你太天真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