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的话语当即表情就是一愣,他可是请了三个未出阁的清倌人在家中候着了,结果易公子又要离开。
“不能,贫道赶着去救你郭家的命。”
“老郭,这才一个晚上,半个羊城的地就到了你的手里,开始砸盘吧,给他们降降温,将古汉养生酒的价格再降一半,等天一亮,告诉那群买酒的人一个消息,三天内不喝完,药效可就没了。”
“老郭,你把别人放在火上烤太狠了,别人也会把你放在火上烤的,现在你懂为什么贫道是要去救你命了吧。”
易尘幽幽的说道,话语中透露的信息却是让郭父身上汗毛都要炸了起来。
“什么?这药酒只能存放三天?”
“对啊,老郭,你不会自己也存了一批货吧,如果是你现在就赶紧出了。”易尘望着面前的大黑胖子,一时间却是面色古怪起来。
霎时间他便见到了医学奇迹,这大黑胖子的黑脸竟然红了。
易尘:“.”
人心中的贪欲,就像是下山的滚石啊!
——
他义成子也太难了,又要找李诗然擦屁股。
拎着一包串串鸡,很快,易尘又来到了李诗然的房间。
这一次,李诗然有些慌了。
“易公子,诗然现在身上真没钱了。”
“诗然仙子,你怎么能这样看贫道!”易尘将桌面上一沓子田契、地契推给到李诗然跟前,当即不满起来,
“这些都是贫道准备无偿送给仙子的!”
“无偿?易公子,你不把话说明白,诗然可不敢收你的大礼!”
听到易尘这么一说,李诗然眼神当中的戒备之意更强了,而听到易尘一番解释之后,李诗然的脸色却是愈发古怪起来,仿佛看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般。
“所以易公子,你的意思是你这次赚太多了,想要把这些产业放在诗然名下,再把地给还给那些失地的百姓耕种?”
“不错,那些大户的地,则可以优先给原来的佃农,其中的收益,仙子可以抽三成,算是贫道送给仙子的铁庄稼!”
听到易尘的话语,李诗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脸上神色终是闪过一抹微微动容:
“公子慈悲,既然公子如此敞亮,诗然也不会占这点蝇头小利!”
“这样吧,吾将这些田契物归原主就是,多出来的则分给那些佃农,还是以公子的名义。”
“那不行。”
“为何?”
“有些东西不是他们的,才能一直是他们的!”
“要不然,有些人有一百种方法把他们的地变成自己的,一百种!”
这一次,李诗然脸上闪过了一抹震撼之色,她本就冰雪聪明,一番思索之后便明白了易尘的良苦用心。
“道长高义!诗然之前误会道长了,其实这才是道长真正的目的吧。”
“道长贪财只不过是你的表象,如今的做法只不过是想借诗然之身份,将羊城的地进行一次再分配吧。”
“没想到吾道门竟然还有道长这种高义之士,难怪能修出这一身精纯至极的纯阳法力。”
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李诗然眼眸中闪过一抹华彩,心中已然决定此事过后便将其引荐回天星宗!
易尘:“.”
“你说得对!”
易尘知晓李诗然应该是想差了,以为他将所有玉钱换来了面前这一堆田契、地契,实际上那一堆玉钱他义成子已经当手续费收起来了。
刮地皮太狠,易尘怕白云子给他托梦。
“既然如此,此事诗然允了,而且那三成利诗然也不要了。”李诗然当即抚掌轻笑起来,她笑着解下面纱,一时间云破月来,喜笑颜开。
“那不行!”
“啊?”
“仙子,这钱你是拿给别人看的,这钱你不拿,羊城百姓会不放心,大乾,更不会放心!”
易尘话语到这,当即点到为止。
此刻的他,眼眸亮如星辰。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诗然受教!”
“羊城能有道长,是羊城百姓的福气。”
沉默半晌,李诗然素手轻抚裙摆,蓦然起身,朝着易尘深施一礼。
礼数周全得让易尘感觉自己是不是应该再让一点利了。
“道长莫急,如今羊城内闹得动静如此之大,吾恐那拜鬼教恶徒看破了咱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混入城内提前发动,吾先去找师兄商议一番。”
李诗然朝着易尘展颜一笑,当即飞身远去。
夜晚,羊城,街道。
天色将明未明。
段真流望着依旧热火朝天的羊城,即使骄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认易尘在某些方面果然有一套。
随即他忍不住将一名门牙缺了大半的靖夜司‘精锐’番子给踢了一个狗吃屎。
“废物,不是拉屎就是撒尿,给老子滚!”
见到同僚被天星宗的这名内门弟子迁怒,一时间来自靖夜司‘精锐队伍’当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害群的马,划水的鱼,搅屎的棍不由得皆是露出幸灾乐祸之色。
然而很快他们脸上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只见段真流视线在他们身上一番逡巡,最终他望着面前的一堆驴马烂子寒声道:
“老子不只是说他。”
“老子的意思是,你们所有人都是废物!”
“你们靖夜司的意思吾天星宗已经知晓了,你们都给老子滚回去吧,回去告诉你们首领,就说此事你们靖夜司必须要给吾天星宗一个说法!”
已经受够了靖夜司这对人马的段真流当即穿着捕头制服,继续在长街之上开始逡巡起来。
一双眼睛不断左盼右顾,希望发现可能存在的异类或者可疑之人。
就在此刻,他发现长街尽头一名撑着油纸伞的白衣女子正缓缓朝着他走来。
此人不是他乔装打扮的师妹还能是何人?
见到改头换面的李诗然,段真流心中便是一喜,当即便快步迎了上去。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也就在此刻,长街上竟是泛起了一层薄雾,透过雾气望向他处,空间仿佛哈哈镜一般扭曲变幻起来,看不真切,好似如今他所处的空间已经彻底和外界隔绝开来一般。
此时,恐怖的咚咚咚声音响起,伴随着一声桀桀怪笑,一名黑袍人缓缓从薄雾当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