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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卡车撂挑子,阎解成遇险,古怪的供销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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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这年月卡车司机也能带枪。

    “驳壳枪别看老旧了,但是射程远、威力大,弹夹容弹量大。”

    “那倒是,这玩意当年还是鬼子军官的配枪呢!”

    是男人就喜欢枪,李爱国和张铁柱靠着卡车上,各自拿出自个的枪,抽着烟热烈讨论起来。

    “我的枪更大更黑。”

    “俺的比较长。”

    突然。

    远处传来一道声响。

    “我滴娘啊,救命啊啊啊~~”

    惊恐到变形的声音在树林里回荡,惊起无数野鸟。

    “阎解成出事儿了!”

    李爱国心中一凛,嘴里叼着的烟直接掉到了地上。

    抄起手枪,冲着山林里奔去。

    奔跑了足足两三百米,才看到阎解成的身影。

    距离阎解成四五米的灌木丛中,隐约有两团灰色的皮毛,在微风中若隐若现。

    这是野狼啊!还是两头。

    这小子也真是的,为啥非跑这么远方便。

    李爱国心中有些发慌。

    要是惊动了野狼,野狼直接扑上去,阎解成就完犊子了。

    阎解成现在还是临时工,也算不上为机务段牺牲,说不定还拿不到抚恤金。

    阎埠贵该多么生气。

    阎解成这会也吓坏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他心中后悔极了。

    要是不贪图摘几个野果子,老老实实站在卡车旁方便,有李爱国他们在,野狼也不敢冲过来。

    阎解成清楚李爱国的枪法很好,但是这可是关系到他的小命。

    并且有两头野狼,要是随便冲上一只,他今天就算是交待到了这里。

    那两头野狼明显也察觉了李爱国的到来,却好像秉持‘敌不动,我不动’的狩猎准则,很有耐心的匍匐在灌木丛中,一动不动。

    李爱国听说过,狼集凶残与智慧于一身,一只头狼,一生要经过无数次残酷争斗。

    狼行天下,野性无畏!

    阎解成危矣!

    就在双方陷入僵持之中时。

    哗啦啦.

    阎解成打个哆嗦,裤腿子里传来一道清脆的响声。

    任何动静都可能被野狼视为威胁。

    一头野狼从灌木丛中高高跃起。

    面对阴森雪白的牙齿和尖锐的爪子,阎解成吓得转身就跑。

    将整个背部,和脖颈处暴露在野狼的面前。

    野狼的眼睛中闪出一道凶光,张开嘴巴冲着阎解成的脖颈而去。

    李爱国马上就要扣动了扳机,阎解成却在这个时候打了个踉跄扑了过来,挡住了弹道。

    危急关头,李爱国手腕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横移,扣动了扳机。

    子弹从野狼的脑袋上穿过去,留下一个乌黑的洞口。

    野狼应声倒地。

    另外一头野狼非但没有被惊走,反而暴怒起来,一跃而起,再次朝着阎解成和李爱国扑来。

    阎解成这会已经彻底倒在了李爱国身上,连带着将手枪也碰掉在地上。

    此时张铁牛也冲了过来,大吼一声“小心”,举起驳壳枪,扣动了扳机。

    “咔嚓”

    子弹卡壳了。

    野狼感觉到忽悠了,凶性大发,嘶吼咆哮,腾空又是一扑。

    阎解成脑袋后面没有长眼睛,却嗅到了刺鼻的腥臭气味,吓得哇哇大叫。

    在恐惧的趋势下,紧紧抱住李爱国的胳膊。

    此时另一头野狼已经扑过来了,李爱国被阎解成抱着,压根没办法闪躲。

    要不是跟阎解成是邻居,就他这时候的表现,李爱国还真觉得这货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狼。

    情急之下,一脚踹在阎解成的肚子上,将他踹开。

    李爱国一个驴打滚,这才躲过扑面而来的野狼。

    野狼四蹄刹车失灵,足足向前滑行了七八米,才堪堪停住。

    它似乎觉察出了李爱国才是最大的威胁,扭过头冲着他嚎叫一声,快速冲来。

    狼眼中凶光闪烁,獠牙毕露。

    李爱国瞄了一眼,手枪在五米开外,正准备翻身去捡,手指触碰到一根木棍。

    心头一横,抄起木棍。

    翻身躲过野狼,从地上跃起,木棍重重夯去。

    棍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轰!

    这一击,力道极大。

    碗口粗的木棍夯在野狼的腰间应声而断。

    野狼夯翻在地,吃疼之下,发出一阵惨烈叫声。

    被一个两脚怪殴打,它更加愤怒了,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张开的大口中露出锐利的牙齿。

    站起身踉踉跄跄走了几步。

    突然倒在了地上,嘴角冒出鲜红血沫。

    狼是铜头铁骨豆腐腰,狼腰腹十分脆弱,不耐打。

    李爱国那一棍子正好命中在狼腰上,估计这会里面已经血肉模糊了。

    死里逃生的阎解成松口气。

    他见野狼倒地不起,露出愤恨的目光。

    抄起一块石头,冲上来对着野狼脑袋疯狂砸了下去。

    一下接着一下,野狼的脑袋很快就血肉模糊。

    李爱国点上根烟,深深抽一口,冲他摆摆手:“行了,阎解成,别打了。”

    “让你想吃我,吃啊,劳资就在这里,你吃啊!”阎解成这辈子还没有如此恐慌过,此时已经出离了愤怒。

    李爱国皱眉头:“喂,这野狼皮被你搞破了,就不值钱了。”

    闻言。

    石头凝固在半空中,阎解成猛地清醒过来。

    他扔掉石头笑着凑到李爱国身旁:“爱国哥,你没受伤吗?”

    “没事儿。”

    李爱国拍拍身上的灰尘。

    这头野狼虽然厉害,但是他的军铁拳可不是吃素的。

    见时间不早了,李爱国喊上张铁牛,将两头野狼的尸体扔到卡车上,然后准备继续前往魏庄。

    临走前,他叮嘱张铁牛:“这里不安全,你跟解成就留在司机楼里面。”

    “您放心,长跑车的,都清楚这些。”

    张铁牛还在摆弄那支驳壳枪:“等回到机务段,就算是跟牛部长拍桌子,我也得换把大五四。”

    司机配枪,在大部分时间都是摆设。

    一旦动用了,那就是要命的时刻。

    李爱国也拿出大五四,抽出弹夹,压满子弹,重新插到腰间。

    又到路边砍了一根木棍,削尖了。

    既可以当做拐杖,也可以作为武器。

    准备好之后,李爱国才再次出发。

    这年月迷路了不要慌。

    只要顺着小路走,总能够找到村子。

    夜晚来临,山里深秋的夜,格外静谧。一声声蟋蟀叫声听得格外真切。

    李爱国打开手电筒,沿着朦胧的光晕,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山路前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走了多远,晚风吹来一阵犬吠声。

    李爱国转过山脚,在远处依稀能看得点点灯光。

    脚下步伐不由得加快几分,沿着黄土道路,来到了村口。

    这里有一栋青砖灰瓦的平房,相对于周围的土坯房,很是气派。

    更重要的是,里面亮着灯光。

    推开残破的木门。

    一走进屋里,光线忽然变得昏暗。

    李爱国待站定后才逐渐看清,迎门的货架上摆满日常生活用品。

    货架下方还有一个大瓦缸,里边盛满大颗子食盐。

    旁边摆着扫帚、铁锹、竹编等农村用具,应有尽有。

    这里应该是魏庄的供销社。

    乡村里的供销社跟城市供销社略有不同。

    职工多为夫妻,晚上就住在供销社里,白天开门营业,把供销社当成了家。

    听到脚步声,供销社售货员刘老汉掀开棉布帘子从后面走出来。

    眯着眼看看李爱国,浑浊的眼神顿时警惕起来。

    “小子,你打哪里来啊?跟谁家是亲戚,介绍信有吗?”

    说着话,还顺手从柜台下抄起一把菜刀。

    李爱国能够理解他的紧张。

    这年月局势不平稳,有不少迪特隐藏起来,准备捣乱。

    供销社职员也算是半个官方人士,需要挑起警戒的重担。

    “大爷,我是前门机务段的工人,此次来到你们魏庄,是给你们送热水瓶来着。”

    李爱国笑着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老大爷。

    “前门机务段?热水瓶?”老大爷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时候,棉布帘子掀开,又走出一位大娘。

    她给李爱国的印象是身材高大,几乎跟老大爷一般高了。

    老大娘眯着眼打量李爱国一番,嘴角隐晦的抖了抖。

    “老头子,你忘记前阵子魏自民带人去营救过机务段的火车,人家肯定是来表示感谢来了。”

    “是有这么回事。”

    老大爷松口气,这才接过烟,划着火柴点上。

    “怎么这么晚才来,路上遇到事儿了?”

    “别提了,卡车水箱爆了。”

    李爱国感觉两人的警惕心实在是太强了,于是将情况简单讲一遍。

    “哎呀,岭东山里面有很多野狼,我得赶紧去找村长。”老大爷听说卡车停在山里也着急起来。

    他拎着个煤油灯做成的灯笼,推开门闯进了黑暗中。

    见救援马上要来到,李爱国也松懈了下来,肚子也有些饿了。

    供销社很小,货架上大多是、黄胶鞋、红纸、煤油灯,针头线脑之类的日常用品。

    为数不多的副食,只有散称饼干了。

    “大娘,来两斤饼干。”想着阎解成和张铁牛全都饿着肚子,李爱国便多要了一些。

    大娘似乎有些吃惊:“你要买饼干?”

    见李爱国点头,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东西送来很久了,一块也没卖出去,这次总算是开张了。”

    很久了.李爱国想问问保质期是多久,仔细一想,索性算了。

    这玩意哪有保质期啊。

    大娘为开张感到兴奋,很郑重的擦擦手,取出一张黄草纸摊在柜台上。

    拿起锅铲,伸进一个钢箱里盛满饼干,倒到黄草纸上。

    过了称之后,包好递给李爱国。

    “同志,两毛钱。”

    饼干没有添加海克斯科技,只有最真实的味道。

    口感首先是干燥的,带着一种经受了时间的沙沙感。

    那坚实的口感,沉甸甸的,跟这个年月差不多。

    李爱国啃得正欢,目光着落在门外的烟头上,眉头微微皱起。

    那根尚未燃烬的烟头足有两公分长。

    在乌黑的夜里格外明亮。

    大前门一毛二一包,一根烟价值6厘钱,看似不多,其实不少。

    特别是对于没有经济收入的农村来说。

    那老大爷怎么舍得将这么长的烟头扔掉?

    是不在乎,亦或者是他的习惯?

    这时候,本来正在收拾柜台的刘大娘似乎感觉不对,抬头向李爱国看去。

    感觉到背后投来锐利的目光,李爱国若无其事的扭过头,看向远处的黑暗。

    嘴巴里的饼干好像没有那么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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