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铁,每月去给孙老山修葺杂草。
每年有空回到五蕴宗教导教导弟子,再吓唬吓唬那群大妖...
最后没事去故人墓前叙叙旧,再带着小赤与小鹤游历天断大平原。
明明才过去短短百年,怎么一切...都好像已被毁掉,让他措手不及,甚至没有任何征兆。
他现在如同界域修士一般,一股恐惧与无力感深深弥漫心底,遍体生寒,好像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一切景象已超越了时间的界限,从空间的界限就这么直接出现在他眼前。
这样强烈的冲击感,让陈浔的道心近乎死寂。
他低着头,颤抖艰难的抬手,朝着漫天星陨无力的一抓,却什么也没抓到,那星陨焰尾就像是从他指缝间不经意流走。
此时,死气仿若黑炎包裹住了陈浔整个身子,星陨的耀眼光芒已经彻底消失。
他再也看不见,也再也...不想见。
一朵白芒耀世的无根精气花缓缓从他体内迸发而出,却在转换成如同黑玉一般的虚幻花朵。
陈浔的生机在疯狂流逝,三柄死气开山斧从元神中遁出,垂落茫茫无边的死气。
它们似乎要寂灭自己的创造者,甚至连生生不息的天地五行之气都在溃散,无法经受住死气的侵蚀。
礁石之上,无人知道陈浔到底在发生如何恐怖的惊变,无人能感知到他心中的滔天怒火与潜藏在心底的无边戾气。
这个大世的仙道掌权者也无法预料到一位长生者的家乡被毁灭的后果。
他们从未在意,从未惧怕,依旧俯瞰芸芸众生。
陈浔缓缓抬头,面沉似水,视角像在无限拉长,不知看向何方。
而他雷光充斥的双眸中正在射出一阵阵寒光,彻骨森寒,仿若要冻结万物,将一切归墟。
嗡—
虚空中霎时间传来一阵恐怖的波动,陈浔背后的虚空之上,一双冷漠无情的五行仙瞳似在缓缓睁开,俯瞰海域。
“诸位,本座小界域陈浔,你们...不会白死,也不会被岁月遗忘。”
陈浔的话音如万古寒冰,银发狂舞,神色冷漠得已不似生灵,“那些人,本座会一个一个查清,哪怕他们是天尊,真仙,仙王乃至仙帝...”
“本座也会把他们拉下九天,定请他们升仙赴死,为我界域...殉葬。”
话音一落,轰隆隆!轰隆隆!
天地间刹那间电闪雷鸣,无尽死气在虚空之中飘荡,陈浔的身躯的死光与死线骤然凝聚,疯狂朝陈浔眉心狂涌。
此时,他的眉心正在凝聚一个骇人的黑白色玄奥法纹,仿若天地的禁忌法则降临,生之极,长生,死之极,长生!
而此话一出,天地共震动,海面掀起怒海狂澜,宛若滔天海啸将至,将陈浔吞没其中。
与此同时,无尽遥远处。
太乙大世界、太妄大世界、太华大世界、太岚大世界等等...皆有真正的天地大能睁眼,望向无边虚空,眉心皆是一动。
“混沌仙灵榜震动...乃天大不祥之兆。”
“气机无法推衍,不是生灵大劫,难道是...”
“不可知,不可测,规束各方大世界种族,事出必有因,找到根源,无疆大世界,我会去见那位。”
“嗯。”
……
数道淡然的声音穿梭各方,又归于沉寂,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毫不惊慌。
翌日,太阳初升,光芒万丈。
海岸旁,大黑牛他们待了一夜,恢弘星陨已彻底消逝在太乙大世界的罡风中。
小鹤满眼悲怆,贴着大黑牛的头低喃道:“二哥。”
“哞~~~”
“大哥..大哥不会有事吧?”
小鹤的脸颊还挂着泪痕,她已感觉到小界域本源的消逝,她体内的那一部分如同无根浮萍,感应太过强烈。
甚至她已经猜到小界域或许已被毁灭,但是她不敢告诉二哥与四弟,因为他们眼中还带着希冀。
“哞哞~~”大黑牛轻轻摇头,陈浔应该是去调查什么事了,它不想让三妹担心。
但是它的眼底却藏着深深的不安,陈浔这一次的情绪太过怪异。
这么多年来,它从未从陈浔身上体会到这种感觉。
说不明,道不清,平静得已经不像是它认识的陈浔,甚至当时都让它产生了一丝惧怕感。
“鹤姐,没事的,呵..呵呵。”
小赤笑得比哭还难看,但是也不想让鹤姐难过,“应该没事的...”
此话连它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说什么,到底是浔哥没事,还是小界域没事,还是天断大平原没事。
小鹤脸庞泛着苍白,也在露出虚弱的微笑,他们都在互相慰藉,担忧彼此。
但他们心中最为牵挂的人,还是那一夜未归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