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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缺第一个跃出,沿着蛇身滑进大渊,其他人相继跟随。
秦蒙将宋道理留在洞口,道:
“你的修为,下去并无用处,留在此地看守即可。”
宋道理躬身领命,守在大渊洞口。
等秦蒙的身影也落进大渊,洞外变得安静下来。
宋道理盘坐在一旁,默默等待。
落进大渊之后,云缺眼前是惊人的景象。
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
地面上屹立着大小不一的骨山,头顶游荡着数之不尽的鬼火与幽魂,远处时而有巨大的黑影起起伏伏,不知是什么恐怖的诡物。
来到大渊的第一感觉,就是冷。
并非身体上的寒冷,而是一种从骨头里往外散发着的阴冷,连元神都在微微颤抖。
孔气气最先挺不住了,将大锤扎进地面,这件异宝立刻散发出金色的光晕,笼罩了方圆三十丈左右的空间。
“我只能护住这么大地方,这里实在太可怕了!”孔气气有些丧气的道。
“够了。”
秦蒙当先走向远处,其他人相继跟随。
之后没人在开口。
在孔气气撑起的光幕之外,寒刀冷喝一声,将重刀扎进地面,三品归真之力尽数灌入刀中,撑开了三十丈上下的刀气空间。
第三个是白起,一样以本命武器扎于地面,随后是大唐皇后长孙至清与宰相吴尔智。
一个又一个光幕,宛如一朵朵生命之花,盛开在暗无天日的大渊之内。
有的二三十丈,有的两三百丈,修为不同,护住的空间则不同,但方向始终一样。
通往大渊更深的地方。
路上的脚步,渐渐稀少起来。
大祭酒撑开了三百多丈的儒家浩然气。
秦皇撑开了同样大小的武夫气机。
最后忆白龙将白龙剑扎进地面,撑开了最后三百余丈的剑气之幕。
这条路很长,有秦皇,有武威王,有一众先生的庇护。
这条路很短,在无边无际的大渊里,显得微不足道。
但是那一条颜色不同,气息不同的光芒,犹如一道指引,在黑暗里倔强的散发着光亮,为云缺照亮着归途。
“多谢大家相助,我一定会回来!”
朝着光线的方向深深一拜,云缺转身走进了黑暗当中。
独自前行!
这条路最终,只有云缺一个人能走。
无论大祭酒还是秦皇,亦或者武威王,都无法在大渊里保存足够的战力,超过范围,修为将大减,最终被黑暗里的诡物吞没。
而云缺不同。
云缺是三魂之体,来自大渊的侵袭,可以由三道神魂来分担承受。
大渊的压制力,云缺的元神如果承载到极限,立刻换为月魁,月魁支撑不住会换为云朵。
即便如此,云缺走得也极为艰难。
脚步沉重。
云缺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向前!
找到母亲,杀掉星辰殿之主!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概念。
云缺记不清自己走了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一天?亦或者一年?
回头看去,光幕般的指引早已消失在黑暗深处,看不到半点光芒。
“果然不是好地方……”
一拍心窝,气机涌动间,身上的五行保甲涌动起奇异的气息。
这件由五彩石炼制的保甲,是云缺能独自在大渊行走的另一份后手。
五彩石出自大渊,本身就带着大渊特有的气息,所以云缺能借助保甲之力,极大程度的抵消着大渊之力。
再次前行的路上,出现了诸多阻碍。
一些形态各异的诡物开始汇聚而来,有的很弱,一脚即可踩碎,有的极强,需要拼命才能斩杀。
接下来的路程,是一条杀戮之途。
云缺从未停步。
伴着杀戮而来的,还有境界的提升。
越是艰难之战,对武夫来说越是修炼的良机,三品归真对云缺来说远远不够。
云缺要冲进二品!
一路杀伐,一路前行。
无数诡物的尸骨,铺成了一条死亡之路,比起之前的生命之路更加震撼,也更加冰冷。
而诡物的尸体,又吸引了更多强大的诡物,云缺的战斗始终无法停息。
在斩杀了一头高山般的强大诡物之后。
终于,云缺倒下了……
浑身血迹,一动不动,宛如尸体。
身后如山的尸骨堆积成一个诡异的笑脸,仿佛在嘲笑着猎妖人注定会亡于妖口的宿命。
“好饿啊……”
良久,云缺无力的声音渐渐响起在大渊深处。
“百密一疏,带了这么多宝贝,怎么没带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