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右道节度使黄涛了。
“你们来得正好,沈念那个荡妇所生的孩子竟然不是我家瑞儿的血脉,而是奸夫血脉!”
宁雯连道:“绝不可能,念儿五岁的时候就在我身边长大,我太了解她了,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黄涛道:“沈念这个荡妇与男人通奸被人给当场抓到,她还有什么可说的?何况孩子与奸夫已滴血认亲血液相容。”
陆泽上前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滴血认亲,血液相融乃是无稽之谈。”
黄涛见着跟前俊俏年轻的两个和尚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和尚?”
沈谦道:“这乃是朔方的得道高僧,我特意请他来为黄瑞超度,水清大师佛法高深,定能让黄瑞走得安心。”
黄费上前道:“沈念那个荡妇死了,我大哥才能走得安心呢!”
宁雯皱眉道:“你这竖子好生无礼,我女儿如今还是你的大嫂,容得你说她是荡妇吗?我要见我的念儿!”
祁语宁扶着焦急的宁雯,随着她一起入了内。
黄涛并没有拦着宁雯前去见沈念,许是顾着沈家与宁家,黄家只是将沈念关在房中,并未对她怎么样。
只是沈念的眼中如同死灰一般,身形消瘦地靠在床边,脸上挂着泪痕,双眼通红,像是已流干了眼泪一般。
宁雯连连上前抱住了沈念道:“念念,念念,义母来了。”
沈念抱着宁雯道:“义母,义母,我没有,我没有气死夫君,更没有与人私会通奸……我没有。”
祁语宁扫视过沈念的屋子,看到了在一旁小床上的小小婴儿,软软糯糯的甚是可爱,她便上前逗弄着刚满百日没有多久的孩子。
沈念见着陌生女子逗弄着她的孩子,赤脚下了床,连连将孩子抱起,满是提防地看着跟前穿着丫鬟服侍的女子,“你们休想动我的孩子,不要动我的孩子!”
宁雯连声道:“念念,她不是外人,你还记得语宁吗?她是语宁!”
沈念抬眸望着祁语宁,隐隐约约有些印象了,幼时初见祁语宁时,她是高傲的小郡主,却一直喜欢来找她玩,觉得有一个姐姐了。
沈念那时并非是不想与祁语宁玩,而是每每,祁语宁与祁宇安来义母院中找她时,义母总会悲伤。
沈念不想义母伤怀,久而久之,也就一直在义母的院落里不出去。
幼时的祁语宁就是个小美人,长大后更是容貌惊世。
沈念连声道:“语宁郡主,您快走,不要在这里,那黄费是个畜生,我身边容貌好看些的丫鬟都被他给糟蹋了,他极其喜好美色,你长得如此绝色,黄费怕是不会放过郡主你的。”
祁语宁冷冷一笑道:“他敢?!”
沈念道:“这陇州城里不少绝色美人都被他给玷污过,他还男女不忌,家中长得清秀些的小倌都难逃他的毒手。”
祁语宁想起刚才在门外见到那个削尖脑袋的年轻男子,对陆泽的眼神满是不正经,便觉恶心,问道:“刚才门口那个年轻脑袋尖尖的男子就是黄费吗?”
宁雯点头道:“是他。”
“看来果真是秦家的坏种!”
黄涛的夫人是秦国舅的女儿,这黄费便是秦国舅的亲外孙,看来这秦家上下里外果真是烂透了!
祁语宁又觉误伤沈念怀中的孩子,又道:“我骂的是那秦家坏种,不是骂你孩子……”
沈念道:“我孩子本就与秦家无关。”
祁语宁好奇道:“嗯?这孩子的祖母不是秦国舅的女儿吗?”
宁雯对着祁语宁道:“你年纪小,许是不知这事,黄瑞不是秦家千金生的,黄瑞生母生黄瑞的时候早产难产而亡,没等黄瑞满月,黄涛便娶了秦家千金为夫人,秦夫人成亲没到十月就生下了黄费,这黄瑞与黄费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二人。”
祁语宁先前还真没听说过陇右道节度使还有过夫人,算了算日子她便冷声一笑道:“黄瑞生母早产,这也就是说黄节度使在妻子怀有六甲的时候,就与秦家女儿勾搭上了?”